秦诏苦恼道:“才说呢,已碎成个渣了。裹在帕子里,就搁在内室,公?子方便与我看一眼吗?”
季肆随他?进了内室,那玉佩就从袖中掏出来,搁在他?掌心。
完好无?损、翡色盈光。
季肆装傻道:“公?子这是?”
“买卖。”
季肆怔在原处,眼皮低垂下去,复又抬起来,佯作不解的看着他?。
“此内室无?人,公?子不必——再装傻了。”秦诏道:“如今,外头自有人等着,你我长话短说。任他?卫王也?好,燕王也?罢,若是到?嘴的肥肉,必是吞吃无?疑。”
“公?子是想??”
“这块玉佩,乃秦王所赏,与我为储君信物。公?子助我登顶,我以?秦国为礼——保你季、余两家通天之权贵,必无?一分隐忧,公?子,可敢赌一把??”
“赌一把??”
季肆果然变了脸色,慢慢透出更幽深的笑,再回过眸光来,已然不似方才懵懂温雅,倒显得气势逼人、城府凛然。
他?沉思片刻,笑道:“说来惭愧。季某不愿做赔本的买卖。”
秦诏挑眉,冷笑道:“若是如此,那我就只好——横刀夺爱了。”
“?”季肆扬眉,愠怒道:“你方才还说……”
“哎,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如今,我改变主意了——若得这样美姿容的佳人做王后,那我父王,说不准还挺……”
“够了,不要再说。”
“季肆,身家富贵与性命无?虞、再加一个绝色佳人——若我是你,实在的没有第二?个选择。”
说着,秦诏微微俯身,凑近到?他?耳边,轻笑道:“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名为质子,实为东宫。只需奏秉父王,季家……”
季肆磨牙,喉间?顶着一点不忿的火气道:“秦诏,我暂且信你一次。”
话音刚落,喉间?一紧。
秦诏猛地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脸色陡然变冷。
他?嘴角还挂着一丝柔和的笑,然而眼神已然锋利无?比。
——那神色,几乎是挑衅。
秦诏道:“季肆,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是我受卫姐儿所托,才给你一次机会罢了。你以?为……”他?微微停顿,才嗬笑道:“你以?为‘秦诏’二?字,也?是你配提的?灭你季家、剐掠财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我既跟你‘要’,而不是抢,那便是——看得起你。”
季肆不敢动弹,被那狠厉气势所逼,惊得冷汗淋漓。
不等他?说出什么话来,秦诏又松了手,轻笑道:“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你以?为,送到?季三?江手上的那封密信,是谁写的?若不是我,如今,跪在牢里的,可就是你季家上下了。”秦诏嗬笑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公?子不要忘了,当今王上、那冠誉九国五州的天子,乃是——我父王。”
季肆拧眉,不敢置信道:“竟是你……”
那个放出消息、救他?季家三?百口的神秘人,竟是这个秦宫来的质子。
怪不得……
怪不得季三?江当日送金拨银,原来,他?父亲,比谁都清楚,受制于人、作砧板鱼肉的滋味儿。没有权位,那铜板再多……也?不过是喂肥自个儿、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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