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难受,我头好晕……”
燕珩理亏,只得道:“无妨,吹吹风便好了。”
他?下了轿銮,单手?将?秦诏抱在怀里,神容平静,“日?后,再不许给他?饮酒了。”
德福:……
我们也不敢呐。
秦诏视线高了许多,清风吹尽薄汗与酒意,他?忙攀住他?父王的肩头。
如今秦诏不算瘦削,及至十四五岁的孩子也重,但?燕珩单手?抱住,仍显得轻盈有余,可?见其强健。
秦诏道:“父王,我方才,醉倒了。”
燕珩回眸,“嗯。”
极近的距离,与人对上视线,秦诏先是愣了片刻,方才小声儿问:“那样失礼,我可?给父王惹麻烦了?”不等燕珩回答,他?便先告罪,“对不起,父王……我、我从?未饮过酒,我也不知道,自己?会醉。”
“哦?”燕珩睨他?,逗弄人玩:“正是你醉倒,惹了许多麻烦。”
“我……”秦诏憋了半天,才将?人肩头抓的更紧些?,生怕他?父王将?他?甩下去?似的,“我只隐约听见秦国、秦诏,但?眼皮实在太沉,睁不开眼……”
燕珩倒打一耙:“贪杯,该罚。”
秦诏轻轻的“啊”了一声儿,“可?分明是……”他?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凑到人耳边,恳求道:“父王若是罚我,能不能轻一些??”
说话间不经意地热气?,吹得人耳侧发柔。
燕珩侧了侧脸,哼笑:“必要狠狠地罚。”
秦诏痴痴地盯着人,眼瞧见他?父王耳侧浮起粉红,凤眼底嵌了一湾珠光,因侧着脸,姿容弧线更加分明。尤其那双含笑的唇瓣,因酒意热风揉弄,藕粉变了轻红颜色。
“父王饶我吧……”
口中这么说着,鬼使神差、全然不受控制似的——他?凑上去?,“啵”了一口。
第29章 思丁文
燕珩:“混账。”
他抬手掐住人?的双颊, 捏得秦诏嘴都嘟起?来;那训斥带着冷意:“放肆!……”
德福“噗通”跪下去了。
不仅是他,后面一群侍从?皆惊恐地磕倒了……好长一串“噗通”,跟下饺子似的。
燕珩打小便不喜人?亲近。
偏他冷着脸的模样好看讨喜, 因而,先王并那群夫人?, 要想亲他们那宝贝似的“珩儿”,也得央求个三五月呢。
这倒好, 谁都没亲上, 倒叫这臭小子捷足先登了!
秦诏抱紧人?的肩头,醉意未散:“可父王……唔唔……父王, 好看……”
那话说得含糊,但燕珩还是能听清, 硬生生叫人?气笑了。
“寡人?不罚你,你倒越发放肆了。”
秦诏伸出手去,手心、手背都翻给人?看, 伤口还留下淡色肉痕, 然而都比不过他叫屈的眼泪来得惨烈:“父王罚过了……早先罚的,还没长好呢。”
燕珩:“……”
秦诏还在说:“父王, 我头好晕, 为什么瞧您……也晃。”
这一句, 是十足的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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