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枞战战兢兢,抖得?厉害,却不?敢答话。
卫抚这才察觉自个儿惹了麻烦。本不?碍他事,他偏想护下小主子邀个功,可没?成想,这燕枞竟这样大逆不?道,当?众说出这些话来……
秦诏道,“父王,您若不?信,大可问问其他人。”
燕珩挑眉,冷眼睨着那几个世家公子,问道,“你们可曾听见了?如实道来,若敢撒谎,寡人便拔掉你们的舌头?。”
燕枞是那么提了一嘴,却也未曾这样露骨。
其余几个跪在那里?,正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时?,秦诏却忽然回过眸来。
似笑非笑地讥讽挂在唇边,带着十足的威胁意味。再有?,一双幽深晦涩的双目毒蛇似的盯紧人,把小公子们吓得?后背发冷,只得?忙乱答道:
“是、是、王上,是燕小公子说的!我作证。”
“王上恕罪,我们本不?敢惹是生非。可小公子有?令,我们不?得?已,才去抓住秦公子……”
燕枞眼睁睁地看着几人做了叛徒,一时?连吓带惊,百口莫辩地嚎哭道,“不?是这样,叔父,我只说这是东宫作学问的地方,我……我、我没?有?……!是他们胡说。”
燕枞俊脸哭得?乱糟糟的,“你们为什么要跟秦诏串通起来,这样污蔑我,明明……”
第24章 于泥涂
燕珩蹙起眉来, 睨了?燕枞一眼。
那冷淡地神色带了?点倦意?,“德福,拿戒尺来。”
德福犹豫了?那么一秒, 在瞧见人眉眼真?真?儿的不悦后,方才一路小跑去学稷里取了?戒尺。
紧跟着, 两个仆子抬来高座玉椅,请燕珩坐下。
几个少年将?视线从燕枞身上挪开?, 同情?和恐惧齐齐涌上来, 也不知燕枞吃不吃得下这苦。莫说挨戒尺的打了?,他们自?小养尊处优, 连句重?话都没听过,哪里受得了?这委屈。
果然, 燕枞瞧见燕珩擎着戒尺,细细摩挲,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两眼红的像兔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天大?的委屈。
燕珩没理。
片刻后, 他开?口:“秦诏。”
“……”
“……”
竟不是打燕枞, 而是打秦诏?!
好?偏心——
秦诏茫然抬头, 听见那位略带冷漠的声息,“不好?好?作学问,在这里惹是生非,寡人若是不好?好?罚你,怕是日后真?要?放肆了?去。”
秦诏跪行到人跟前儿,忍痛伸出手来。
燕珩无甚表情?,戒尺狠狠打在他手心。
没两下, 火辣辣的痛就伴着秦诏的泪,齐齐涌了?出来。
秦诏仍抬头望着他父王,目光盯紧了?那微垂的长睫,似要?探到起眼底的幽深与光泽,哪怕捕捉到一丝的闪烁,也算慰了?满身痛楚。
戒尺不停。
痛得狠了?,秦诏那视线便细细描摹他父王的眉眼和藕色薄唇,似乎这样……便能消痛下去。饮鸩止渴似的,那眉眼越冷,他便越不甘。
泪雾朦胧双眼,坠滚下去,又再度漫上来。
“秦诏,你认错不认?”
“秦诏……不认。”秦诏瞧着他父王抬了?眸,盯紧自?己?,方才艰难扯出一丝笑,“但若是……父王要?我认错,那秦诏便认。”
燕珩冷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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