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诏眸子压得低而润,有几分动人的可怜,“父王,秦诏……不会,也不敢。”
燕珩才不理他那做作姿态。好歹谅在那副模样好看讨喜,便只哼了句:“再胡诌幌子,寡人便叫德福缝上你的嘴。”
秦诏委屈答:“是,父王——”
燕珩走下座来,“若是射不中,今日,寡人就……”
【杀了你】
“就……”到嘴边的威胁顿住了。
燕珩垂眸,扫了一眼凑在自个儿身边儿的那小子,乖顺仰着脸等他发赏似的……那威胁就变成了别的。
“寡人就罚你禁足三月,不得请安。”
秦诏:……
好像也没有赚便宜呢。
一群人看起笑话来:毛头小子,竟想我们王上比?这位挽弓射箭、猎熊狩鹿的年纪,你才刚出娘胎呢。
秦诏听不见,仍往人跟前凑。
燕珩拨箭矢,三支齐发,有百步穿杨之力。
再三支,又三支,箭筒一空,仆从扛着个中间空了个拳头大小洞的靶子,欢喜来报,“大喜!九支皆正中靶心,王上大喜!”
燕珩垂眸,看人,命令的口气还算耐心,“试试。”
秦诏抬头,也看人,“父王——好威风!”
燕珩:……
两人大眼瞪小眼。
秦诏忍不住又补了一句,“父王——您的箭法好精妙!”
片刻后,他还要拍马屁,“父王——”
燕珩挑眉,“住嘴。”
在那位略显委屈的眼神攻势下,燕珩又哼笑道,“秦诏,把那道金绣球,给寡人射下来。”
第11章 求轩辕
金绣球挂在五十步远的靶绸上。
红绸花渡着金光,风一吹,摇摇晃,可论起风情,仍比不过他父王。
燕珩伸手递出箭去。
还不等仆子接,秦诏抢了先。
燕珩:“……”
八尺男儿恰好的长弓玉箭,坠在他手里有点沉,少年瘦削的身子骨,讨宠似的抖了两下,扭过脸来,“父王……”
不趁手。
燕珩忍住嘴角那点笑意。
死小子。
那么多弓箭你不选,偏要讨这把——寡人的弓箭,凭你这点子个头与身骨,能趁手才怪呢。
燕珩睨着他,偏不理人,权当看不见双目里那点委屈。
秦诏又扭头看人一眼,讨好道,“果不愧是父王,就连弓箭,也比旁人的重些。”
众人好事儿,脸色花花绿绿:“……”
燕珩终于挑了下眉,“嗯”了一声,拨了根手指压住人的肩膀,用眼神捋过手肘,将那视线斜出去,定在那朱红靶心上。
分明只是一根指头,连几分重力气都觉不着。
但那香沉在鼻息间,秦诏抿唇,肩头却无故烧的难受。
倏地一箭飞出!
声厉、劲疾,连绸花都被力气击的摇晃了两下,绝非不懂射箭之人的手笔!
仆子疾声报,果然正中靶心!
燕珩颔首,含笑轻哼,意思还算满意。
接连几箭都中了靶心。
秦诏好似与那弓箭较劲儿似的,用了十二成的力气,非得将满腔的傲志和狂奍都灌出去,将这天地都烧的同肩头一般热才好。
眼热心狂,气息漂浮,第八箭,偏了半寸。
燕珩眼光一转,眉尖极不易察觉的皱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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