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薄唇微抿,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寡人许他去做的差事,他办的怎么样了?”
“回王上,公孙大人一早禀过,秦公子昨日已至燕宫。”
“哦?”燕珩微顿,旋即冷嗬,“倒舍得。”
“王上之威,通达九国,想来秦王,必是不敢忤逆的。方才,公孙大人来禀,是说照着规矩,今儿要召见各国储君,现下他们都在外殿候着了,请您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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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去瞧一瞧。”
“是。”德福伺候着,又轻声道,“大雪才消停,寒气冷峭,王上该再添一柄手炉的,小的已经给您备下了。”
燕珩点头,接了过来。
候在殿外的人群只听一句“燕王到”,便吓的齐齐躬下身子去了。一众燕臣与质子被掐住呼吸似的,强摁心跳,默然静立。
那视线谦卑而惶恐,因压的低,便只能瞧见那朵被绣在袍角的凤尾。行走间拖曳,浸在光影里,隐约流荡华彩。
脚步缓慢走近。
氛围肃压下去,紧跟着,陷入长久沉默之中。
秦诏视线低垂,瞧见那华贵无尘的高台履停在自己面前,竟比雪色还要脆生几分,便忍不住拿眸光去描摹。
顺着脚尖往上……
柔软而珍贵的云香材质,穿金银线制成外袍,内里掐腰一道窄袍衬出腰身,又被白脂玉嵌错金银环带裹住了。
风扫过发间,袅袅浮起来的,是鼻息间蛊惑人似的香。
秦诏视线上移,只瞥见翠竹似的修长手指端着一柄裹香的手炉,胸前祥云金凤纹样,再往上……是弧线漂亮的下巴,薄唇微抿,眼梢冷淡一拨,冰肌玉骨比这雪色还要凛然。
“……”
好华贵的姿容,好逼人的气势,好清高的冷。
燕珩微微垂眸,“哪里来的?”
秦诏喉咙被噎住了,因肺腑震撼,竟没答上话来。
燕珩轻笑一声,视线扫过一众华贵袍衣的少年们,再度落在他身上。见人傻愣愣的瞧着自己,那眉不由得轻挑起来几分:“你这小儿,为何不答寡人的话?可看够了?”
秦诏猛地涨红了脸。
德福生怕惹了燕珩不悦,便替他答道,“王上,这位是秦公子。许是才来,又或者长居深宫里,不曾见过世面,心里恐惧,才不敢答话。”
“嗬。”燕珩微笑:“秦国来的?怎么穿成这样,你们秦国,竟连件衣服也裁不起吗?寡人倒是不曾听过……秦王小气的传闻。”
才停的雪,候在外殿许久生寒。秦诏不知是冷还是怕,身子轻颤着,那眸光复又低下去,“非秦王小气。”
“哦?”
唇齿轻颤,但声音坚定:“听闻大贺之年,您亲自下了诏令,与生民减税二石,举国上下官员躬行俭约,爱民之风广传,故而,诏不敢华衣裘袍。”
燕珩先是一怔,随即轻笑起来。
虽然众人都知道是句漂亮话,以掩盖那寒酸衣着;但难得见燕王分明的喜色,其他人便也跟着低笑起来……
“你这小儿,说话倒是中听。寡人素闻秦王对其子宠爱有加,如你这等的惹人怜爱,也难怪。”燕珩嗬笑,“那……寡人问你,公子昌。秦王既那般宠你,又怎么舍得送你远走他乡?”
秦诏:“……”
德福忙提醒道,“王上问话,公子为何不答?”
“不是不答,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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