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亮,他看见宁珏睡得正香,面颊压着他的胳膊。明明开着空调,他却一身冷汗,许久才回神,然后慢慢抽回胳膊,走出了房间。
“你在干什么?”
下午三点来钟,宁珏看着宋烁蹲在墙前,正在往上面钉契银色的铁环,他很好奇地凑近:“是固定窗帘的吗?”
宋烁只“嗯”了声。这个铁环实在与房屋风格格格不入,太过冰冷,宁珏无聊地看了会儿,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两天后的晚上,睡前,宁珏接过宋烁递过来的牛奶,毫无防备地饮尽,很快陷入昏睡。宋烁取出抽屉里的项圈,垂眼扣上宁珏的脖颈。
由于药效,宁珏睡得太沉,比平日晚了两三小时才醒。晌午时分,宋烁正在沙发打电话时,听见了宁珏跑出房间时锁链拖地的哗啦声,叫了声“哥”。
电话另一端,于嘉v还在喋喋不休,说着新游戏的方案。
“等我回公司再说吧,我这边有事。”结束通话后,宋烁这才抬眼,神色如常:“怎么了?”
“昨晚有人进家里吗?”宁珏努力扯着脖颈处的玩意,很惊慌失措,“我一睡醒,莫名其妙多了这个!哥,你快帮我看看怎么解开。”
看见宋烁起身,宁珏自然而然松开手,扬头露出脖颈。皮肤薄得透出青紫色的血管。他毫无防备地,将人体最脆弱的、最易受到伤害的部位之一暴露在宋烁眼前,希望得到解救。
他感受到,宋烁探进两根手指,在项圈内侧轻轻转动。指腹薄薄的茧,气定神闲,不像在寻找锁扣位置。随即,宁珏听见他说:“很合适。”
又问:“你觉得硌吗?”
项圈松紧适宜,衔接的锁链也轻巧细长,不会沉坠。
直到这时,宁珏注意到宋烁打量——或者称为观赏的眼神时,又想起床边的铁环,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什么。
他完全呆住了:“……是你吗?”
“是,”宋烁抬手,轻轻压下宁珏因睡觉不老实而翘起的头发,“去洗漱吧,我去热早餐。”
“为什么?”
“听话,”这回语气加重了点,宋烁说,“先去洗漱。”
之后,宋烁没有再看宁珏的眼神,他回到厨房,将冷却的早餐放进微波炉里加热。身后安静片刻,才传来锁链拖地的O@,随即卫生间传出水流声。
十来分钟后,宁珏坐到餐桌边。宋烁已经吃过了,他只是坐在另一边,打开笔电,处理工作事宜。才敲了两个字,便听见宁珏问:“哥,为什么要戴着这个?”
他皱着眉头,不解地点评:“不太舒服。”
“我试过了,没什么不舒服的。”宋烁仍看着电脑屏幕,又说,“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哥’。”
宁珏像是来到了新世界,所有都在重构,一时很混乱:“那叫什么?”
“叫,”宋烁思考两秒,很勉为其难的模样,“可以叫‘老公’。”
宁珏的眼神像是今早发现项圈一样迷茫:“老公?”
这两个字太生涩,在他的唇舌间盘盘绕绕,才犹豫吞吐出来,不太适应。他混乱几秒,才想起他们该争论的主题并非称谓,于是又艰难绕回:“我可以不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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