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彭希明将枕头搁他身后,又扶着他往后躺,他不由一笑,伸出手抱住了彭希明的腰:“你也躺着。”
彭希明依言在他身旁躺下,伸手将他揽进了怀中。
口中还解释道:“乡亲们没见过大人物,有些好奇,你别介意。”
“我知道的,没介意。”余采道。
彭希明闻言握住了他的手:“这里就是你的家,若是哪里不满意,你指出来,别忍着。”
“没有哪里不满意,都挺好的。”
用不用心,余采看得出来,他又不傻。
只是,他抿了下唇,道:“就是有些感触。”
“感触什么?”彭希明好奇。
“感触你能从这里走到县城,着实不易。”
路那么远。
那么颠。
而且,还是集四家之力才能走上这条路。
刚才那一声声彭夫子,提醒他彭希明即便成功走出去一段,但还是回了原点。
太苦了。
苦得他心疼。
彭希明闻言一怔,随后笑着道:“都过去了。”
他轻描淡写,不愿多说。
可余采继续道:“厘哥儿打算在他们村盖村塾,若无意外,今年就能盖起来。”
“……他们村都姓江,是一个族。”
彭希明道。
“我知道,我不打算在这里建村塾,但资助一两个有上进之心的娃。”
余采说着,从他怀中退出来,瞧着他的脸认真问:“这应该可以吧?”
他问的真诚,因为他将行善当家常便饭。
但彭希明迟疑:“具体怎么操作呢?”
“要不,你先考虑你之前教过的学生?那种天资不错但家贫的,咱们就出银子供他去私塾,以一年为期,若是读的好,就继续供。”
“若是不用功,那就不供了。”
“当然,这法子不完备,你若是有好的,咱们再商议。”
余采也是刚有这个念头,没有深想。
左右一年才六两银子,他供得起。
彭希明沉吟片刻,随后道:“我知你心善,但读书只能供三五人,还时日长久。而且,即便供出一个秀才,也无大用。”
“村里的乡亲,绝大多数一生都走不出村子,想真的帮他们,那不如在农田里给他们打几口井,好方便他们灌溉。”
“惠一人,不如惠几代人。”
“这……”
余采没想到他会有此语,有些意外。
彭希明见状,就又道:“不过,若是打够了水井,你还是想资助,那就资助吧。”
余采闻言笑:“就不能一同进行?”
他笑的好看,而且,还这般善良,彭希明不由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
随后耐心解释道:“所谓升米恩斗米仇,我怕有人不知好歹,你不供了之后,反而会埋怨你。”
这种例子不是没有。
当然,余采的身份在这摆着,旁人不敢当面埋怨。
可这么好的人,彭希明才舍不得他受这种委屈。
应当从源头上掐灭这种可能!
彭希明继续道:“再者,这周边太穷了,穷的大家伙儿没了心气儿,对于大多数乡亲而言,读书不是为了科举,是为了识几个字能以此谋生。”
“所以,我觉得打井更好一些,更实际,也能帮更多的人。”
余采并不笨,他只是没在乡下生活过,不知农人真正最需要什么。
而且,从前吴家人将他护的太好,他没见过什么人心险恶。
此刻,听了彭希明的解释,他略一思忖,就道:“那听你的,给乡亲们打井。”
看彭希明露出笑意,他眨了眨右眼,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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