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那场祸事,虽是天灾,但主因却是当地父母官贪墨了赈灾的粮款,今上平息流寇后,下狠手杀了一批贪官污吏,官场上的风气好了许多。”
“尤其咱们北阳县是聚财之地,关注的人多,一般官员可不会为了几百两就闹出家破人亡的惨剧。”
况且,他们捞钱的地方多着呢。
像是县城里的那些车行、镖局、倒腾南北货物的商行等,哪一个挣钱不比豆腐泡作坊多?
即便不插手漕运,只靠着这些产业县衙里那些官老爷也早挣得盆满钵满了。
可这些话就没必要和叶厘说了。
但他心中对叶厘、江纪是极满意的。
虽年轻,还在短时间内挣了不少银钱以及考取功名,可夫夫两人不但没飘,反而更谨慎了。
还打算出资办族塾!
族塾,族塾啊!
他身为族长,这叫他如何不激动?
有这对夫夫在,他们野枣坡何愁不兴!
至于水井、龙骨水车这些,身为农人,他也是极欢喜的!
按下心中的振奋,让脑子冷静下来,他又道:“况且,小纪是秀才,这也是个护身符。想动秀才,那需得先上报学台革去功名,颇为麻烦。”
“届时我多找县衙里的官老爷喝酒就行了。”
“这作坊你该办就办,不要有顾虑。”
“不过,你分出去的利润太多了,无需二十两,一个月十两足矣。”
“十两?”叶厘有些不确信。
“没错,十两就够了,别忘了你还额外留了三十两的工钱支出,这加一起就是四十两了。”
“你要是让出二十两,那加一起有五十两!这如何花得完?”
“族塾、水井、农具这些慢慢攒就是。”
江福正说着,开始给叶厘算这里面的账。
如果每个人的工钱是一日三十文,那么一个月就是九百文。
每家出一人,算上叶家人,那作坊里的人也就是三十个。
那一个月工钱支出是二十七两。
村塾的话,若是要气派,那就整个青砖的。
因为村中人少,所以院子不需要很大,算上讲堂、夫子的住处,那盖下来花上二三十两就差不多了。
村人进学无需交束脩,夫子一个月的工钱,哪怕是秀才,一个月三两即可。
当然,若是教学水平高,那三两打不住,得四五两。
目前先按最低支出算:三两。
生辰贺礼,就当每月有三个人过生辰,每个人的预算是二百文,那一个月是六百文。
二十七两+三两+六百文,所以,每个月的固定支出是三十两六钱。
叶厘让利十两,那么还有九两四钱的余额。
一个月是这个数字,那么一年就是一百一十二两八钱。
又不是每个月都有节日,腊月节日多些。
而且新年是个最大的节,福利要厚些。
但厚能厚到哪里去?
就按照一年七个节日来算,一个节日每个员工的节礼花费是二百文,那么过一次节日,总花费是六两。
七个就是四十二两。
一百一十二两八钱减去四十二两,还能剩下七十两。
这七十两拿去盖村塾、买农具、打水井,等将这一套给置备齐全,那这七十两就多出来了,没地方花了。
所以,叶厘每个月让利十两就可以了。
就这都花不完啦!
江福正这番话合情合理,叫叶厘无法反驳。
叶厘瞬间乐了起来。
一个月又能剩下十两!
等作坊办起来,只靠着豆腐泡,他就能月入六十两!
“江伯,我和江纪可信任您了,有您这话,我可真的要这样办村作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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