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枝拂水,点起涟漪,惊得红鲤飞速摆尾游窜。
几粒鱼饵丢下去,又嘴馋的游回来。
郁青娩指尖又捏起几粒,朝稍远处丢过去,引来几条闻香而来的白鲤鱼,摆动着圆滚的鱼身,呼哧呼哧吞着鱼食。
不一会儿,船尾就浩浩荡荡跟着一串贪嘴的鲤鱼。
船头轻撞生苔石头,晃悠着靠岸。
赵成溪俯身握着郁青娩的手,稍一用力将人拉上岸,朝湖里抬了抬下巴,轻笑一声,“一池的鱼都被你给骗来了。”
郁青娩朝湖里递去一眼,收回视线,扬脸看着身前男人,细瘦手臂在他腰后圈住,红唇勾起,“我只想骗怀里的这只最好看的。”
“哦。” 他嘴角忍着笑,佯装平淡地应声。
几秒后揽着人脖子,迈着台阶朝湖心亭走去,嗓音染上淡淡笑腔,“没挑战。”
指尖在她耳垂处拨了拨,“十八岁不就已经骗到了?”
等在一旁的服务生知趣地垂下眼,耳朵却机灵地支愣着,听到他们的耳语情话,艳羡地勾了勾唇,等到两人来到湖亭门口才微欠身迎上去。
“赵先生,您们里边请。”
红柱黛瓦,铜锁翘檐,荷花垂枝而落,风吹拍打在围起的落地玻璃上,室内冷气很足,隔绝了亭外的暑气。
旧门改的古木方桌,八角凳嵌着五彩石,桌中燃着两盏雕花红蜡。
岭南融合私房菜,石纹豆腐,参汤虾饺,葱油淋鸡,琥珀芦笋百合,还有热气腾腾的榄仁荷花拆鱼羹。
柠檬水里飘着朵桃粉染紫的玫瑰花。
两人没面对面而坐,而是坐在了同一侧。
赵成溪今晚也没喝酒,竹节般修长的手指捏着高脚细柄,朝侧一偏,碰了碰郁青娩手边的玻璃杯,清脆一响。
他抬了下眉骨,“郁小姐恭喜,科目二顺利通过。”
郁青娩听到这官话般的称呼,唇角没忍住勾了勾,清咳了下,压了压嘴角弧度,也举起杯子碰了下他的,故意端起客气,也同样回了句。
“赵先生同喜。”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周遭的空气也变得甜腻起来。
须臾后,赵成溪扬颈喝掉高脚杯里的柠檬水,探臂拎过青瓷茶壶,将两人杯子再次斟满,这次没再官腔官调,反倒语气沉柔下来。
连望向她的眼神都顷刻温溺,如盈盈碧海。
“有有,恋爱首天快乐。”
再次听到这两个字,郁青娩有瞬间的怔愣,望向他的目光轻晃了下,嘴角弯起的弧度也微凝住,虚捏着杯柄的手指一寸寸收紧,骨节青白。
在书店初见时,她卷子名字栏写了个“有”字,写名字时开小差,忘了耳朵旁,却叫赵成溪误会成她的姓氏。
后来“有有”便将错就错成了他的独家专属。
她也曾抗议过,反驳这名字不好听,可他却歪理正理都讲得头头是道,说有有寓意好,我们有有什么都会有。
分手后,再没人叫她有有,也似乎应验般,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
一切都在一夜之间被收回,荡然无存。
直转急下地叫人觉得如空梦一场。
此时此刻,在良久的沉默里,郁青娩眼圈浮红一片,眼前更是不受控制地浮起水雾,在眼尾溢出透明水迹。
不堪重负地滑落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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