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灯映出淡色光晕。
等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开后,她才稍前倾几寸身子,压低音量,小声问出疑问,“你认识这里的老板?”
闻言,赵成溪喝水的动作微顿,垂下手臂,将棱角玻璃杯搁在桌上,单侧眉骨太高几分,抬眼瞧着她,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
他曲指在桌面轻敲着,瞧着她眸底疑惑半褪半凝,唇角一瞬勾起淡弧,懒腔开口。
“严格来说,我也是老板。”
郁青娩神色如常的“哦”了声,心想难怪经理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地,原来他也是老……话还没从脑中过完,便忽觉其中不对。
她瞳孔顷刻睁大几分,微张唇望着他,惊疑扬声问:“你……是老板?”
赵成溪瞧着她双眸瞠圆,惊疑不已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抬高下巴,慵着调子“昂”了一声,挑了下眉问道,“这么惊讶?”
郁青娩下意识否认,“也没……”
但又觉实在没什么说服力,继而抿唇哑声。
赵家的怀渡集团作为洲城餐饮巨头,哪怕整城餐厅一朝易主也不值惊讶,只是在她潜意识里,赵成溪是自由翛然且放浪,同规矩繁多的钟鸣贵胄不搭调,更何况这餐厅格调实在不像赵老先生的风格。
赵成溪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这儿老板是我在旧金山的朋友,私人投的,跟怀渡没关系。”
话音刚落,刚刚的经理去而复返,带着白线手套的手里捧着一瓶粉标香槟。
“赵先生,陈总知道您来,特意叫人从酒窖取来的的酒。”
赵成溪半掀眼皮,轻扫了眼瓶身淡粉色标贴,薄唇微抬,鼻腔溢出一声若有似无的淡哼,接着小幅度抬了抬下巴,“放下吧。”
经理将香槟搁进冰桶里,微欠身说了句您慢用,便很有眼力地走开了。
郁青娩看了眼冰桶里斜倒的香槟,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抬眸看了眼对面的男人,“你今晚要喝吗?”
赵成溪干脆的,“不喝。”
下一秒,他朝香槟桶扬了扬下巴,哼笑一声,“更何况人老板也没打算让我喝。”
郁青娩微懵地“嗯”了声,迷茫地看着他,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下意识问,“刚刚不是说特意叫人取来的吗?”
赵成溪抬了抬眉骨,点头应了声,扯唇哼笑,“不过是专门取来给你喝的。”
接着他朝那只细柄笛型杯扬了扬下巴,“连杯子都只备了一只。”
这酒名眼一瞧就不是赵成溪常喝的,刚看见经理送过来,他就看出陈逍这酒送的不单纯,什么特意叫人取来,分明是听得消息,远在旧金山都要凑一趟热闹。
果不其然,下一秒被他搁在桌上的手机乍然亮屏,弹入一条新消息。
【chen:够意思吧,出差都不忘替你讨人欢心。】
赵成溪半垂着眼皮,淡嗤一声,修长骨节微曲,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慢条斯理发出去一个简短明了的“滚”字。
郁青娩瞧着桌上形单影只的细柄笛型杯,眼睫因惊讶微抬了抬,视线又落到手侧的黛釉矮陶杯上,抬指握住,指腹轻挲了几下,这喝水的杯子倒是两边各搁了一只。
她同那位陈老板素不相识,能叫他费周章另眼相待,原因只会是赵成溪。
所以那位陈老板是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吗?
思及此,郁青娩心跳下意识快跳两下,脸颊也有微微泛热的迹象,她蓦地咬了下唇,暗自腹诽没出息,明明没人这么讲,她倒先自我攻略得害羞了。
似是怕赵成溪瞧出端倪,郁青娩轻咳了一声,曲指蹭了下鼻尖,声音低弱的“哦”了声,稍有舌结的问,“那、那是不是有点麻烦他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