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光不解其意,却任由顾时安动作。
她腕间今日没带旁的首饰,只昨日顾时安亲手套上去的那只镯子晃晃荡荡地挂在她白皙手腕上。
顾时安指尖点了点这只镯子,而后放开她,坐回到对面,笑吟吟地说道:
“我很开心,这杯便请你喝了。”
言罢,她拿起一旁的杯盏倒满,推到傅瑶光近前。
傅瑶光一怔,却没说旁的,径直拿起喝了一口。
只这一口,她喉中腹中便火烧火燎地,辛辣地令她眼泪立时落下来。
入口的哪里是茶,分明是酒,这酒还不似乾京贵族喜好的那些一样平淡无味,而是极其烈的酒。
见她这般,顾时安笑起来,从一旁给她倒了杯水。
“还真像哥哥说的那样,你们乾京的女子都不好饮酒。”
顾时安摇头叹息了句,而后一双清亮的眼就盯着傅瑶光笑。
方才这一口酒下去,好半天傅瑶光才缓过劲,一抬头便对上顾时安的眼睛。
傅瑶光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不知为何,偏又觉着她没什么恶意。
“倒也不是从来不喝,只是确是没喝过这么烈的酒。”
傅瑶光回想了下方才入口的味道,又道:“我现在只觉着辛辣,也喝不出好坏,若是姑娘要我品鉴,我是当真道不出什么话来。”
顾时安笑笑,眸光却有些散,似是在回忆什么,片刻后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从前我也觉着这东西难喝,哥哥那时候总骗我喝,然后看我辣地直掉眼泪,他在旁边笑的几乎都要直不起身了。”
“后来我长大了些,年节时候哥哥回来,我同他坐在房顶,对着天和月共饮,哥哥说边地军中清苦,冬日时将士们也没什么御寒的东西,每每喝上两口,便觉着身子暖和些。”
傅瑶光听得有些入神。
乾京内同她相熟之人鲜少有亲自带兵出征的,从前也没人同她说过这些。
“不过喝了酒大约也只是身子不觉着冷了。”她轻声道。
顾时安点点头。
“哥哥也是这样说,可是只是不觉着冷,多少也能舒服些吧。”
乾国和姜国是东西接壤的,姜国最北之外,尽是外族之人,那边确是极冷的地界,若当真如顾时安所说,需要用这种望梅止渴的办法取暖,那她口中的哥哥多半是在那边戍守了。
“你的兄长,驻守的是姜国北境之外?”
“嗯。”
言及兄长,顾时安神色格外怀念,她看了傅瑶光一眼,低声道:
“原本先皇让他和父亲一起去驻守乾国和姜国的交界的,但哥哥当时却说,不管是乾国姜国,还是梁国卫国,实则大家都是同根同族,比起内斗、互相屠戮,还不如让他去北境之外驻守。”
傅瑶光沉默下来。
她不喜欢战事,也不愿看到百姓受难,可是她是乾国的公主,在今日之前,其实她心中的子民,言及的也只是大乾和归附于大乾的百姓。
如顾时安口中,她的兄长所说的这般话,她还是头一回听到。
确是如此,无论是乾姜梁卫,还是其他的几国,他们有着共同的语言、共通的文化,几百年前的的确确是同祖同宗。
“你的兄长,很了不起。”傅瑶光说得很真诚。
“那是自然,我的哥哥是这个世间最好的男儿。”顾时安理所当然地说道。
“顾将军现在也在北境吗?”
傅瑶光觉着哪里似是不大对劲。
若是顾时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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