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瞻伸过手从虎符上一一拨弄过。
“我知道乾京那老皇帝怎么想的,不过是依托着乾军数目是我们这些小国的几倍,便仍觉着现下的乾国还是当初一统天下的大乾。”
他嗤笑了声,“你们也不想想,光是人多,一个两个的都是中年老将,上了战场还能出几分力气。”
“这三枚虎符,可调遣的兵力足有十二三万了,皆是青年兵士,壮马良弓,不知比你们驻守边地的乾军如何?”
因着知道谢瞻和姜国的野心,同姜国接壤的几处隘口俱是拥兵重镇,从来是大乾军费开销的重头。
可这几处加起来,总不过七八万的兵力,姜国人加一起都没七八万人,大概除了亲眼见到虎符的她,再没人会信谢瞻能指挥的兵力竟能有如此之数。
谢瞻慢悠悠将虎符装回信笺里,又拿过国书端详起来。
“你说,若是待你们乾国的太子入我京都,然后他死了,连带着一整个使团的人都死了,乾国还能忍辱负重跟我和谈吗?”
他一字一句说着,甚至神情带着几分恶意的愉悦,眸光掠过她的眉眼,继续道:“若是打起来了,也不知边地那几万人够不够我这十几万大军战个痛快?”
“这些将士难道不是你的子民吗?”傅瑶光皱眉反问。
“还真不是。”
谢瞻带着几分讽嘲轻笑出声。
他随手将那装着虎符的信封收了,慢声开口:
“这可都是梁国、卫国的护国柱石,只不过是叛国背主的护国柱石罢了。”
“主帅通敌,和将士无关。”傅瑶光声音微冷反驳道。
“随你怎么说罢。”谢瞻无所谓地应声。
“公主倒还在意这些,倒不如想想届时大乾和公主自己的处境。”
“你说这些,不过是虚张声势,想逼迫我做选择罢了。”
傅瑶光将煎好的茶给自己添了一盏,抿了一口,而后看向谢瞻。
“怎么,话都说到这了,不想说完吗?”
谢瞻低笑出声。
他拿起傅瑶光准备给他的茶盏,也给自己斟了一盏,晃了晃,看着茶汤道:
“公主亲手煎的茶,连我从前都没机会品尝过,不知那姓晏的可有幸用过?”
也不等她回答,谢瞻作势要喝,却又将茶盏放下。
“我知道公主的心思,不忍看战火四起,生灵涂炭,眼下倒是还来得及。”
“你此次前来,顶的身份是英寰郡主,但你定然带了当年受封公主的封诰文书,皆时你们乾国太子和使团同我姜国使臣和谈,只要你自认安华公主身份,阐明你如何来的京都,届时这三枚虎符,定然派不上用场。”谢瞻道。
两国斡旋,其余几国必然也紧盯着情势。 W?a?n?g?阯?发?B?u?y?e?í????ü?????n?2???2????????ò??
既想知道姜国到底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真的一改从前畏畏缩缩的做派,有想看看乾国底线在哪里,能否容忍姜国这般行事。
这个当口,她表明身份,相当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指证她的父皇,大乾的君主送女求和,行事还如此不堪,送的是已经嫁过人的公主,顶替着未嫁郡主的身份来和亲,姜国完全可以借题发挥,哪怕这原本就是谢瞻自己的要求。
而在这一行径背后,更是表明了,当年王师挥纵四方的大乾现今是如何的畏战。
除此之外,她和这位姜国新帝,当年的质子晋王,以及代代帝师宰辅满门清贵的晏氏世子之间的种种,也会被世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津津乐道。
最重要的是,她这般行事,相当于站在了谢瞻的立场上,从此乾京的故人,她的家人、还有晏朝,只怕是同她都再无干系了。
谢瞻说完,便没再多言,只眼锋稍显阴沉,有一搭没一搭地瞥向她。
傅瑶光似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良久,她拿过旁边的调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