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实是太过苛责了,不是什么大事,二位不必放在心上。”
将军和夫人连连称罪,却在相顾对视之后,只是二人回了席间,留了顾时安仍旧站在谢瞻身侧。
“殿……陛下,妾方才说……”
傅瑶光只看到端王郡主贴近谢瞻说了些什么,片刻后,谢瞻遣人来到她身前。
“乾国英寰郡主,陛下有请。”
这是戏台搭好,伶人也已入了戏,好似只等她亮相了一般。
见傅瑶光慢悠悠起身,烟萝率先走出帷帐,将垂散的帘帐卷起。
傅瑶光来到谢瞻和端王郡主面前,没跪,也没请礼,施施然站定后看着眼前几人。
一旁的顾时安乍见她愣了愣,悄眼打量着谢瞻的神情,又再度朝傅瑶光望过来。
“你是哪来的乡野丫头,面见陛下竟然还不跪下请礼。”顾时安娇声斥道。
这位顾七姑娘倒是有些意思,只不过傅瑶光现下却不愿节外生枝。
傅瑶光看了眼顾时安,却没同她交谈作答。
转过头对上谢瞻灼人的眼风,傅瑶光定定回望。
“……这位、这位便是乾……乾京遣送来的,英寰郡主?”
站在谢瞻身侧的人,盯着傅瑶光,将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是,这位便是英寰郡主,怎么,琅儿在乾国时见过?”
谢瞻单手圈揽着她,漫不经心地垂眸问道。
“自然、自然是没见过的,妾虽也是乾京长大的,可……可不过是商户女,从未见过贵人。”
“贵人?”谢瞻面上笑意淡了些。
“乾国皇族,都是罪人,哪来的什么贵人。”
“……是,妾记住了。”
傅瑶光望着这位阔别已久的堂妹。
其实她们原本就不熟,前世无旧事,此生无旧情,只是因着谢瞻的缘故,她其实对这位原本要嫁给谢瞻的端王郡主多了几分愧疚,便自然而然地想要保全她。
可到底是陷进情爱里没撞过南墙的,她这位郡主堂妹,枉顾端王府上下几百人的性命,放弃大乾郡主的身份,舍却女儿家的清名,也要留在谢瞻的身边,以期得到那人的怜惜和爱重。
就像前世的自己。
可怎么可能呢。
没有心肝的人,永远只能看到自己,配不上赤诚的真心真意,也永远给不出全心全意的爱。
傅瑶光没理会旁人,只看着谢瞻,慢慢笑起来,低声道:
“谢瞻,若我是罪人,那你岂不更是。”
谢瞻目光从她修长细白的颈边落到她的面上。
他怀中还揽着旁人,却仍是定定地瞧着她,开口的话却是对顾时安说的。
“顾七姑娘,你先退下吧。”
“是。”
顾时安不敢多言,她再度看了看傅瑶光,眸中带着思索和探究,却再未发一言,依礼退下。
“真是想不到,当初那般风光的安华公主,竟也有今日。”
“皇伯伯不是最疼你了吗?竟也舍得送你过来,还顶了英寰郡主的名头,传出去怕不是要笑死人。”
“看来这位乾京长大的商户女确是从未见过贵人,莫不是将本郡主认作旁人了?”傅瑶光似笑非笑回问道。
“傅瑶光,时到今日,你还有什么可得意的,真要是那么有骨气,皇伯伯送你入姜国时你怎么不自尽保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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