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这几人,他们的衣服也是换过了, 半点血迹都没有,但即便如此也看得出,这段时日里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盯着这几人打量,却觉察到旁边晏朝一直在看她,她望向晏朝,“是都审结了吗?”
晏朝缓缓笑了笑。
“差不多了。”
“我想看看他们的口供。”她轻声道。
晏朝顿了顿, 却也没拦阻,示意林川将几人的口供递上。
几分文书是已经抄录好的, 原件并不在这里, 但内容是没区别的。
傅瑶光展开一份份地看下来。
几分口供正好能将定远侯和谢瞻的往来拼凑出来,其中也包括一并被招供出的几处暗桩。
“这几间铺子已经去过了吗?”傅瑶光指着那几处传送消息的铺面问道。
“人赃并获,都在定州大牢里关着呢。”一旁的林川恭声道。
傅瑶光点点头, 将文书递给林川,上前几步来到青书旁边站定。
“青书。”她淡声道。
“你此番来豫城,谢瞻是让你销毁证据还是要杀人?”
“有区别么?”
青书嘶哑着声音垂着眼皮反问。
一旁的晏朝皱眉示意了下, 林川走近了些, 一脚蹬在青书后心的位置。
“不会回话?”
青书早已脱力,被这一脚踢得半晌起不来身, 他伏在地上,偏头瞪着林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不是谢瞻身边最得力的那几个人,他会选择让你来,而非知道他更多事的人来,也是防着今日呢。”
“青书,从你们任务失败的时候开始,对于谢瞻而言你们就已经是死人了。”
傅瑶光指了指林川手中的那份口供。
“若是你还有知道的却帮谢瞻隐瞒的事,那如今只怕最想除掉你的便是谢瞻自己了。”
“你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没交代完的,待这些口供送进京中,你便是再想说也晚了。”
眼见青书面露犹疑,傅瑶光复又问道:
“他遣你来,应不会只让你销毁证据这么简单的,他让你杀的人,是定州的证人,还是晏大人,还是旁的什么人?”
青书却只是闭着眼,不看她,躺在地上再不开口。
过了一会,见他确是不打算开口了,一旁的御林军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对傅瑶光一拱手。
“殿下放心,看这人多半是个忠心的,路上我们也会好好招待的。”
看着这一行人走出院子,傅瑶光和晏朝也上了马车,如今豫城军由徐潇暂时节制,她也遣了一对兵马护送傅瑶光等人回定州。
坐在马车上,晏朝方才开口道:
“公主是觉着青书还有隐瞒?”
傅瑶光想了想,望向他道:
“我不是质疑你做事,只是我觉着谢瞻他行事,不会这般直接。”
“青书的口供说他奉命来定州只是想要销毁和定远侯的书信,可定远侯身边的那个杨副将却说,这些年和晋王的往来书信都是阅罢即焚的,从来如此,这应是谢瞻和定远侯之间心照不宣的事。”
“若青书不来,定州这边的事便没有直接证据关联谢瞻,可偏偏青书他们那晚来了,反倒是落下了证据。”
她沉吟着道:“这般行事,没道理,除非这些人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京中现在是什么形势?”她蓦地开口问道。
“定远侯下狱,晋王在府中幽闭。”
此前递送回京的种种文书或是信笺,都只有定远侯牵涉其中,她私信里提及了谢瞻,让父皇多加留意,想来应是一并斥责了,若是如今定州的这些线索一并整理递送回京,谢瞻应便不会只是幽闭在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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