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瞻不嫁的时候, 还有那人故意掉落的那柄写着《云中君》的折扇的时候,他心头仍是觉着愠怒。
仍觉着,想亲手杀了谢瞻。
夜间凉风入窗棂,怀中人颤了颤,没再推他,甚至往他怀中贴了贴。
晏朝回过神,将微开的窗扇关紧,从旁拿起他的外衫罩在她身上。
“公主。”
他将她抱进怀中,敛眸在她发顶落下轻吻。
“臣来服侍公主沐浴,如何?”
“我还没有原谅你。”
她靠在他身前,手拢着衣襟哑声道。
“我不要你,我要烟萝和琼珠。”她故意道。
烟萝和琼珠都在定州府,这夜半三更,便是遣人去传,也得明日才能到。
晏朝眸中掠过笑意,“那,公主如何才能原谅臣?”
“要不臣也给公主念一遍《云中君》?”
傅瑶光掐他的腰。
谁要听他背诗。
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听到《云中君》了。
“我一贯不太喜欢楚赋。”
晏朝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下,慢慢开口。
“君臣抱负,清明治世,读书人的那点清高理想,屈大夫几乎都写尽了,读罢只让人心中悲切。”
“不过公主,现下我倒是有些喜欢了。”
晏朝垂眸看她半晌,蓦地贴近她,低沉嗓音微微含笑。
“这首《云中君》臣是记下了,下次公主再教臣一首旁的,如何?”
傅瑶光半坐在窗檐下的木梁上,靠着他,他的胸口随着他一呼一吸微微起伏,这会她心气也顺了。
听着他微带打趣的话,她仰头看向他。
“是么,那你也背一遍,本公主要听。”
他似是没反应过来,傅瑶光仰起头,望着他故意说道:
“方才晏大人不是还说要给我念一遍吗?你念吧,我听着。”
“当真要听?”他看着她问。
“要听。怎么,晏大人不愿意?”傅瑶光反问道。
晏朝垂眸盯着她。
她大概不知道她如今是个什么光景。
她身上只披着一件他的外衫,看着遮得严严实实,实则他知道,她身上也只那一件,白皙的颈他一寸寸吻过,窗檐下淅淅沥沥泛着湿。
半靠在他的怀中,她湿漉漉的眼中带着笑意,犹在一句一句地撩拨他。
晏朝修长的指关掠过她露在外的颈,半抬起她的脸,俯身咬上她的唇。
须臾便分开,他手在她脸颊抚过,而后低低开口。
还是那首《云中君》,他沉沉盯着她,一字一句低声念给她听。
“公主,臣记得可对?”他低声问她。
傅瑶光早便听不下去了,他正常念倒也罢了,偏偏他停顿的地方,都是先前她不甚清醒时背不连贯的地方。
连她自己这会都记不清当时到底都断在哪里,他竟然清清楚楚全都记得。
“我要沐浴。”
她偏过头不再看他,细声细气地说道。
参将府的热水也是一整夜都备着的。
晏朝低笑了声,将她抱起,往洗沐的房间走。
“还是公主教得好,臣读书时,楚赋从来都记不住。”
“公主,下次我们记《离骚》如何?”
“那首长些。”他慢悠悠道。
傅瑶光整个人浸在热水中,浑身都舒服起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