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车。
金丝楠木作车板,提花云锦作帘帐, 鹅绒软毯,貉裘地垫, 连榻边的小案桌边都嵌着松石青金。
这般用度,傅瑶光在京中这么多年都少见。
皇家用物皆有定数,她一个身有封号的公主,规制的车马銮驾用度可能还不如公侯府上的嫡小姐。
有的权贵之家好奢靡,只是毕竟是天子脚下,尚有节制, 更不用说如晏府这般好古朴的世家,在这些身外之物上更不似陆文清这般奢豪。
像眼下陆文清这般毫不掩饰的, 傅瑶光是当真从未见过。
看罢多时, 她慢腾腾坐起身,晏朝听到动静,将手上东西收起, 回过身看向她。
“醒了?”
见她没有要继续睡的意思,晏朝起身将遮光的帷帘挂起,只留了层纱帘遮住窗扇。
日色瞬时透进马车, 傅瑶光这会才觉察到, 瞧着天色,现多半已是过午后了。
“饿了吗?”晏朝坐回一旁低声问道。
傅瑶光偏头看向晏朝。
他今日换了一身月白色缎袍, 不似着官袍那般沉闷,瞧着很有几分清逸,相比之下,足足睡到这会日往西沉方醒的她颇为狼狈。
若不是他,她哪里会这般不舒服!
她收了目光,转过头不再看他,也不应他的话。
晏朝似是轻笑了声。
“那看来是不饿。”
“倒是可惜了。原就听闻定州城内淮水畔的集贤楼炙烤是一绝,还想着晚些时候同公主去看看,看来公主兴致不高。”
他的语气平静又带着几分顺理成章,朝她望过来的目光带着清浅笑意。
他故意这样说给她听的!
傅瑶光更觉得气不顺,看他一眼,轻推了他一下。
“你坐远些,挡光。”
晏朝从善如流,当真便坐远了些。
应是说话间这一会的行驶,马车在官道上变了些方向,方才有他挡着,傅瑶光尚不觉着如何,这会他一让开,天光斜斜刺进来,立时晃得她睁不开眼。
她不得不坐起身来,稍稍前倾些,方才堪堪避开刺目的日色。
晏朝微微一笑,终是起身坐到她的身侧,抬手撑在她的腰背处。
借着他的力道,傅瑶光稍稍往后靠了靠。
她觉着心头刚醒时翻腾着的那股劲有些顺了。
“你怎么不叫我。”她小声嗔道。
“左右这里也没旁人,想睡便睡会,也没什么。”
傅瑶光半倚着他,想给自己睡到这会才醒寻个合理的由头:
“我也没想这么晚,可你昨天好凶。”
她随口说了句,说完后想了想,瞬时便怔住了。
旋即浑身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我是说你对陆文清……”
傅瑶光想解释一句,可听着旁边人的低笑,她的声音也越说越小。
她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东西!
晏朝抬手给她递过来一盏茶。
“问过了琼珠,她说你爱喝这个。”
他神色淡然,好似没听出她方才那话的弦外之音,但方才她说完话他便笑了,傅瑶光听得分明。
饶是羞恼,可这会他并未追着她的无心之言不放,倒让她自在了许多。
她默不作声接过茶盏,将入口时又生生顿住,仔细看了看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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