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谢瞻来,这件事本身她就没想瞒过他,何况也根本瞒不了。
而且今日谢瞻说的话,她也觉着有些不对劲,本就想跟晏朝说一下。
只是她没料到的是,谢瞻会送来这些东西。
她再如何坦荡无愧,终归还是不情愿和旁人提起这些。
傅瑶光一时无言,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样子,晏朝看着她,许久,他低嘲地笑了笑。
“公主不愿说便不用说了,本也只是随便问问。”
这会傅瑶光算是看出来他这会确是有些不对劲了。
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谢瞻。
她想了想,轻声道:“不是不愿告诉你,本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事的。”
“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倒不用我说了。”
“是云澜告诉你的吗?”她笑着问道。
“不是。”
晏朝看她一眼,“臣回府时,正好看见晋王从府中出来。”
多有缘呢。
他的同僚好友为他道贺新婚之喜,他回来,正和谢瞻迎面撞见。
站在前院的廊道中,谢瞻笑着和他打招呼。
“散朝时便听到几位大人说要去为晏大人道贺新婚之喜,原以为晏大人今日要晚些才能回府,没想到这么早便回来了。”
晋王朝他看过来,个中神色他最是清楚。
某种意义上,他或许和谢瞻是同类,还有什么是看不穿的。
彼时他只是微微一笑,“昨日应了公主今日散朝要早些回来陪她,倒是让晋王见笑了,”
“待来日晋王与郡主大婚之时,本官定会与公主同去为晋王道贺。”
谢瞻走时神色也不怎么好,可他从府中后园走出来,刚见自己时面上扬起的那副胜利者的得意神情,就这么一直在晏朝脑海里盘桓。
再瞧瞧他的公主,衣衫也不是今晨烟萝给她备下的那套,而是昨日才送进府中刚做好的新裙衫。
为了和谢瞻见面的那一会,竟要这样隆重吗?
晏朝看向傅瑶光,她面露关切,神色坦然,倒让他心里静下来许多。
曾经喜欢谢瞻不是她的错,如今不喜欢自己也不是她的错。
说到底,是他想要的太多,又太过急切。
他缓了缓,将声音压得四平八稳。
“晋王今日来,可是有事?”
“我正想和你说。”
他语气听着没什么不对的,傅瑶光放松下来,她斟酌片刻,而后开口道:
“他今天说的话听着有些不对,他说让我不要和你一起去定州。”
“他说这个话的语气就够奇怪了,后面还说,我若一定要去的话,就祝我一路顺遂,这话说得就更不对劲——”
她的话说了一半,却没说下去。
因为她看到晏朝随手拿起锦盒中的一件她极为眼熟的东西。
晏朝确是随便拿的。
那锦盒中的画轴实是惹眼,用的绢帛是陛下御前专贡的,两端的楠木轴头之上,用的是宫中的描金鸾凤纹,他并未多想,随手拿起展开,只一眼便认出上面熟悉的字迹。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皇皇兮既降,飙远举兮云中。……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是她写的。
写给谢瞻的。
以云中君比谢瞻,他哪里配得起。
再看那锦盒中的其他东西,哪里是他原以为的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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