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女子送予的绣品。
傅瑶光收了目光,仰头见晏朝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道:
“都要宫禁了,晋王不回去吗?”
“定远侯的小侯爷日前回京,今日在知鹤楼设了宴,臣有些醉,出来醒醒神,待会还要回去。”
他清润声音今日听着却显得格外涩然,望向傅瑶光的目光中也带着几分低落。
“知鹤楼与西陵河畔隔着大半个京城,晋王这酒醒地倒是有些远,可需要本官遣人送晋王一程?”
晏朝的声音冷然,谢瞻却好似听不出一般。
“如此甚好,本王确是有些不胜酒力,今夜走了许久也没缓过酒劲,便劳烦晏大人费心了。”
他走上前几步,看着晏朝,温和眉眼似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
“承蒙公主照拂多年,才有子慕如今,连日来事务繁多,匆忙间,都未来得及为公主道贺。”
“愿公主日后事事称心,得偿所愿。”
傅瑶光心头有些奇怪。
也不知谢瞻口中说的连日匆忙,是托辞还是实情,父皇是不会给谢瞻什么重要的公务的,若近期有什么值得他忙碌的,那多半是他与端王府郡主的婚事。
她看向谢瞻,“听闻晋王好事将近,望晋王莫要辜负端王郡主的一番心意。”
言罢,她挽了下晏朝的手臂,也没等谢瞻行退礼,径直便要越过他离开。
擦肩而过时,谢瞻转过身,在她身后低声道:
“若这是公主的心意,臣自当铭记。”
傅瑶光觉着这人简直就是给她添堵的。
她是新婚,他大老远来这一趟,摆出这么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特意过来扎她的眼。
好在她和晏朝只是成婚,不似那些如胶似漆的情热爱侣,尚不至于心生嫌隙。
毕竟此前她与晋王有些来往,晏朝也不是不知道。
只是还是应该解释几句才是。
傅瑶光仰头看向晏朝。
他面上神情淡漠而冷峻,也瞧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因为谢瞻而有什么情绪。
她也有些拿不准。
对晏朝,她到现在也算不上了解。
便如眼下,他这般模样,若是放到旁人身上,那定是心中不悦,可他这人,平时瞧着也是这副样子。
若是方才这点插曲,这人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她还去解释一番未免又显得太过刻意。
“晏大人。”她小声唤。
“嗯。”晏朝应了声。
听着声音似是较寻常时还要低沉些,又似是没差别。
她想了想,随口挑了个由头故作无意道:
“你方才看到晋王腰间挂着的那只荷包了吗?绣着鸳鸯的那个。”
晏朝垂眸看她一眼,“怎么了?”
“你说那个会不会是端王府的小郡主送给他的?”傅瑶光小声问道。
晏朝一侧的手臂被她挽着,平整衣袖早已被她抓出一道道细褶,另一侧她看不到的地方,他握紧的指关渐松。
他将她挽在腕间的手带下来反握住,“不知道,没注意看。”
傅瑶光也不奇怪,这种物件,她也只是无意中看到的。
“我觉着像,那对戏水鸳鸯绣的很好,我就没有那样的绣工,母妃的一手绣工我是半点都没学来。”
“已经很好了。”晏朝缓声道。
“什么很好?”
“竹子。”
晏朝看她一眼,面上渐渐浮现几分笑意。
“公主绣的竹子,比臣小时候画的还要好。”
这话听着不阴不阳的。
傅瑶光沉默片刻,偏头诘问道:
“和你小时候画的差不多,晏大人就是这样夸人的吗?”
晏朝低笑,也不答她。
“待会回府,我非要让人去寻几幅你小时候的画和现在的画,亲自比一比不可。”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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