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却从这些使臣面上流连,细细打量他们的神色。
这些人的神情,有震惊,有不解,还有疑惑的,瞧着都和她一样,都是刚知道谢屿的官袍在他们姜国的使馆。
傅瑶光忍不住去看谢瞻。
他站在殿内角落,似是在出神,又像是看向什么,负着手神色难辨,却未曾察觉到她的目光。
他在想什么?或者说,他在看的是什么?
傅瑶光循着谢瞻视线的方向,一一看过去,最终落在一人身上。
是今日屡次冒犯晏朝的那位王姓使臣。
他垂着头,什么表情都看不到,双手不住地交握,隐约能看得出在微微地发抖。
这么一会,他的额头便见了细汗,自始至终,都未曾察觉到傅瑶光看他的目光。
傅瑶光想了想,打算给晏朝提个醒。
这个人一看便和其他那些人不一样,想是知道些内情的人,现下若是做什么恐怕要打草惊蛇,应当禀明父皇后由大理寺或者刑部带去审一审,说不定能问出一些什么。
可她刚一站起,视线所及的范围内便瞧见,这人也动了。
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眸中空空,像是失了神采,半点不见当时他讥嘲晏朝时的趾高气扬。
他环视一周,惨然一笑。
“不是想知道谢屿怎么死的吗?”
“我杀的。”
他话音落地,殿内瞬时哗然。
韩庭立时站起来,“你杀的?”
“你杀就杀了,你还嫁祸老子,你们姜国人都是这样没骨气,敢做不敢当。”
卫国其他使臣将韩庭安抚住,歉意地朝着傅瑶光和晏朝笑笑。
好不容易这事和他们卫国无关了,生怕再惹火烧身。
这会也没人顾得上卫国使臣如何想,傅瑶光盯着这姓王的使臣,他面上犹带着讥讽的笑,大有一副要豁出去的样子。
他这会面上那种反常又不对劲的神色便尽数暴露在众人眼前,他只刚朝着傅瑶光走了几步,一旁的晏朝也沉着脸走到她旁边。
“王大人——”晏朝肃容开口。
傅瑶光一扯晏朝衣袖,打断了他的话,而后轻声道:
“王大人神色有些不好,可是累了?不如去旁边休息一会?”
身边的晏朝没动静,任她拽着一点点衣袖,甚至手臂也朝她的方向微微支起。
傅瑶光盯着眼前的这位王姓使臣,也不催促。
这人这会一副赴死的模样,可他额头满是汗珠,周身忍不住地发抖。
他应也是不愿的吧?
她放缓了声音,又道:
“王大人,若你知道谢屿一案的线索,说出来了也算是首告有功。”
她说完,求证似的望向晏朝。
他的衣袖还在她手中,素来都是平平整整的这会已被她揉成一团捏在手中,她说话间不经意地牵摇,晏朝的思绪也跟着她的动作一下下地荡。
他看向面前那个王姓使臣。
“陛下对这案子极为重视,若你知晓内情,便和本官去留一份口供,只要谢屿不是你杀的,便不会过多牵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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