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将他的伤处上了药重新扎好,摇头叹声道。
“晏大人如今年轻,这伤尚能不当回事,可到底也是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也没多少年岁能这般不经心了,可莫要如那张侍郎的儿子,刚刚而立之年,周身处处都是经年累月的老毛病,白白遭罪啊。”
太医口中所说的这位张侍郎之子,傅瑶光也略有耳闻,说是这位张小公子爱好马球,身上都是些打球游玩时落下的伤,受了这种跌打伤也不愿意好好将养,伤了又伤,如今将至不惑之年,已是好些年都没再马球场上见过他了。
但这种事若是放到晏朝身上来看,傅瑶光也有些忍俊不禁,看着这人此时一脸正色,故意俯身凑近了些道:
“依我瞧着,晏大人实是也算不得年轻了呢,这伤可得好好将养,别像张小公子那样,到时候一把年纪了,右边手臂连抬都抬不动了,文人若是动不得笔杆子,到时我父皇朝中可不养闲人。”
她离得近,说的话虽听着不大对味儿,可眉眼间的笑意止不住,晏朝眸中也掠过几分笑,见太医已经处理好了,便站起身,一边整理衣袖,一边淡声道:
“公主多虑了,臣除了有朝廷的年俸,也是宗亲,臣的爵位乃是世袭,便是臣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也照样不缺银钱。”
他觑她一眼,弯起唇,“但不知是一品国公府世子的岁俸多些,还是公主的例银多些呢?”
“王公公,夜深了,辛苦您送太医回去。”
傅瑶光.气结,转过身便朝着姜国使馆走去,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微恼。
她一走,晏朝也跟着她一同往姜国使馆走,他也没走到她身侧,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虽是未曾回头,可傅瑶光仍是觉着,她几乎能听到他在她身后的低笑。
傅瑶光有些气不过,可又辩不过他。
她的例银算是公主中最多的,父皇对她有偏爱,一众公主中只她一人有封号,因着这封号,好些皇子都没她的例银多。
可若说和一品国公府世子相比,那还是差了些的。
如今能受这般爵位的门户,不是当年血战沙场的武将世家,便是宰辅书香的文坛领袖,这般门户光是赏赐便已是几辈子用不完的,受封的公侯世袭都是荣恩,皇帝为了表示信重,这些表面上的功夫从来都是挑不出理的。
她再如何受宠也只是公主,自然比不了国公府世子的岁俸。
也就是这些时日以来她掺和在这一桩桩事里,看着皇帝和他们这些朝臣议事,亲眼见到父皇对晏朝的赏识,总让她忽略了他其实和此前与自己交好的那些在朝中挂闲职的玩伴一样,都是身有爵位、一辈子吃穿不愁的。
“公主生气了?”
身后那人轻笑着问。
“没有。”
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银钱于我无用,若是公主介意,来日陛下为殿下开府,臣便将自己的年俸都捐了去为殿下修公主府如何?”
傅瑶光脚下一顿,回过身望向他的神情更是忿忿。
“我的公主府还需要你晏大公子捐钱才能修完吗?”
“自然不用,是臣冒昧了,公主不愿那便算了。”
晏朝立时道,语气很有些惋惜。
傅瑶光盯着他不作声,片刻后扬眉问道:
“你说你要为我修公主府?难不成你要将你这些年所有的年俸都捐了?”
“如果公主愿意,臣自然愿意。”晏朝温声道。
“好啊,晏大人忠肝义胆,那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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