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光反应了一瞬,想起刚到行宫那几日,她央谢瞻陪她时随口提的说辞,她说她想去跑马,但马术不精,要他教自己。
可当时谢瞻是怎么说的,他说他也不擅马术,不敢擅专,怕护不住她,还是她坚持不懈地磨了他好些时日,他才应下的。
眼下这会倒是识趣了。
傅瑶光点点头,对着谢瞻温和的目光,扬起笑意点点头。
烟萝牵来一匹毛发油亮的小马,算不上高大,踩着脚凳,傅瑶光自己上马。
若说马术,她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上马、下马的这两个动作,以前宫中教习时,她就看人家动作干净,一上一下之间极是飒落,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将这动作学的神韵俱佳,连父皇看罢都笑称了句“半分瞧不出只是花架子”。
只是坐上马背后,傅瑶光便觉着颠地她浑身都疼。
上次跟谢瞻一起跑马后,她连着好几日,周身上下动哪都疼的不行。
她偏头面向谢瞻。
他控着马,在她侧边慢慢踱行,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傅瑶光总觉着这会谢瞻温和的面容下竟显得别有心事。
“谢瞻。”她轻唤道。
“你在想什么?”
谢瞻一顿,片刻后笑开:
“臣在想,方才唤公主来跑马是不是唐突了。”
“公主看上去兴致并不高。”他望着她道。
傅瑶光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垂下的眼睫敛去她面上的嘲色。
分明是他意不在此,却反过来说是因为她兴致不高。
她也不接他的话,耳畔是猎场内的欢呼和惊唤,身侧是谢瞻含笑的眉眼。
“我确是不大开心。”她轻声道。
“谢瞻,你说日后,还会再起战事吗?”
应是没料到她竟会这样问起,谢瞻平缓的神色渐渐凝肃,唇也下意识抿直,片刻后,他坦然道:
“公主见谅,臣的立场,不能在这种事上妄言。”
傅瑶光平视前方,淡声道:“若我偏要问呢?”
“一定要打仗吗?争来争去,就这么大的地方,就这么些人,都杀光了,便也不剩什么了,有什么意思呢。”她自顾自道。
有风轻柔拂过面,和她自宫墙上纵身时如刀剐般的烈风截然不同。
傅瑶光转过头望向谢瞻,轻声道:
“你不必说旁人,说你自己的想法便是了。”
“旁人的想法,我本也不在意。”
可她等了许久,跟在她身旁的谢瞻也只是沉默着。
她也不再多言。
意料之中罢了。
傅瑶光轻笑了声,“是我又给你出难题了。”
“谢瞻,这里有没有野兔啊,我想看看。”
“有,臣陪公主去找。”
这次谢瞻应得很快,听得出似是松了口气。
只是还未走出多远,便听猎场林间传出阵阵喧哗声,盯着从林间骋快马飞奔而出的侍卫和面露惊色的太监,傅瑶光心渐渐往下沉。
猎场内的侍卫统领来得极快,带着千百来人,将所有人都围在原地,傅瑶光也下了马,和谢瞻一并站在这里。
过不多时,皇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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