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光紧紧盯着谢瞻的神色,并未错过他眉眼间一掠而过的迟疑。
她也带着笑意,随口道:“好,我记下了。”
“若日后我去封地,定会向父皇请旨。”
言罢,不再看谢瞻的反应,傅瑶光回过身想继续朝着使馆的方向去。
只是这一转身,便瞧见前面不远不近的地方,晏朝一身玄青官袍负手而立,平静眼眸无波无澜地望着她和谢瞻的方向。
对上傅瑶光的视线,晏朝倾身礼罢,淡声道:
“公主。”
“晋王殿下。”
他定定地朝傅瑶光望了一瞬,而后道:
“公主,既是在此遇见,不如同行如何?”
第5章
行宫使馆离皇亲朝臣的居所还要远些,平日里若有人往这边来,便是极为惹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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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瑶光此前也没来过使馆这边,今日亲自来走这一趟,才知道这边的偏远。
先前她还设想过,谢瞻若想和卫国私下达成什么协议,至少前世的这个时候便应该是有所动作的,但夜宴那日他离间卫国使臣的计策失算,这几日他便是有心想做什么,只怕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往使馆这边来。
见谢瞻走在她身侧稍靠后的位置,傅瑶光微一侧身,状若无意地问谢瞻道:
“谢瞻,你之前来过这边吗?”
“整个太成行宫内我都没见过桂花,这边竟然栽了这么多。”
她只稍稍偏朝向谢瞻,他便微微倾下身,专注而温和地听她问话,待她问罢,谢瞻微微摇头,温声道:
“并未来过,到行宫之后,若不是陛下和公主传召,臣很少出宫门。”
谢瞻言罢,另一边晏朝淡然出声:
“晋王殿下慎言,自到行宫之后,安华公主可还从未传召过什么人,晋王说公主传召,可有文书?”
“晏大人说得是,此前本王只是陪同公主跑马游园,但若论起,公主确是未曾下过亲旨传召,是本王言辞不够严谨。”
谢瞻望着前面的路,复又笑道:“若非要有个说法,大抵是本王同公主有缘,偌大行宫望不见边际,却总能碰巧遇见。”
同晏朝的这几次遇见,他言辞间惯是这幅冷硬态度,她已有些见怪不怪。
但在傅瑶光印象中,谢瞻是鲜少说话这般夹枪带棒的,她有些意外,侧头朝谢瞻瞧了瞧,正对上他一双温和含笑的眼眸,她没再言语。
晏朝方才那话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身为公主,会见外男的确是要以亲旨文书传召约见的,只是往日里谢瞻本就住在宫中,她又得父皇偏爱,鲜少有人会以这事来做文章。
毕竟若说她行事不合规矩,此刻她跟着这些人见各国的使臣,这是更加不合规矩的,更不用说以往父皇为她破的那些先例了。
傅瑶光不是恃宠而骄的人,她清楚地知道,父皇对她的疼爱是有限度的。
但只要不触碰到底线,她便永远可以做大乾的安华公主。
实则这么多年,她也只对谢瞻一人有执念,前世宁可舍去一切都要选他做自己的驸马,可便是这样自作主张,父皇在大怒一场后最终仍是准了。
一想到这些,傅瑶光心头更加坚定。
前世种种,绝不会再发生了。
桂树枝条在石板小径投下疏疏散散的照影,风微微动,树影也微微地乱。
行宫使馆之外,另外几位质子也已然到了,见到傅瑶光纷纷过来见礼,一番礼罢,宫道另一边,傅瑶光的四皇兄傅琰最后一个到。
一行人中,若论齿序,傅琰是傅瑶光的兄长,但这会这些人都是在京都长大的,众人心知肚明,若说谁在皇帝陛下面前最为得脸,显然还是傅瑶光,傅琰虽是皇子,可实是算不得如何受重视。
今日这一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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