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杂种当妹妹！”
谢夫人挥手就是一巴掌，打完的瞬间，她看着自己戴着手套的手，呆愣在当场。
方才因为双手变异而产生的恐惧，再加上儿子不听话带来的怒火，因为这一巴掌全都转化为懊恼与无措。
“云起……”
“我讨厌你！”
谢云起喊完转身就跑，将自己房间的房门摔得震天响。
谢夫人转身回到房间，颤抖着手缓缓摘下手套，当她看到自己那双，宛如八十岁老太太的手时，疯狂嘶吼。
“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为什么还没好！”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撕扯出来的，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不甘。
“我都打他了！还不够吗？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我都把他打哭了，为什么我的手还是这副鬼样子，这样的手让我怎么出去见人，我都把他打哭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呜呜呜……”
谢夫人一屁股坐在波斯地毯上，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明天和姐妹约好了去做SPA，我下周还要参加宴会，我还要去逛街，喝下午茶……
你让我怎么顶着这双怪物的手见人！这双手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我也不用活了……”
她疯狂地摇晃着脑袋，精致的卷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白芷一直等她嚎完才开口。
“喊完了吗？我让你教育孩子，不是教训孩子。你把自己的孩子养成这副模样，想通过一巴掌就纠正过来，你觉得可能吗？”
“那怎么办！你想让我怎么办！你把我的手恢复原样，你想让我怎么办都行……”
白芷轻叹一口气。
“谢倩虽然三岁半，但她明显营养不良，看着和两岁多没什么区别。
而你儿子谢云起，在你的纵容下，仗着身高体胖欺负弱小。今天他欺负的是无人撑腰的谢倩。
那明天呢？若是他虐猫虐狗，欺负弱小的同学呢，你也放任吗？
就算你觉得这些都没什么。那以后他酒驾撞人，杀人放火，你也纵容吗？
你能保证谢家百年基业永不倾颓？你有信心能护他一世周全吗？
话又说回来。你心中有恨可以理解，但你可以恨出轨的谢远程，可以恨不要脸的王妍婷，唯独不该拿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没爸没妈的三岁孩童来泄愤。”
白芷说完便不再开口，那谢夫人也安静下来，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气的气球，瘫软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边缘，那些激烈的情绪，漫漫沉入心底后，她开始翻检着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
过了好久，她将脸上的泪水擦干，起身去卫生间补了一个妆，才去敲儿子的房门。
房间里面有玩具碰撞的声响，却没有人来给她开门。
“宝贝，你若是不方便开门，妈妈就自己进来了。”
她先打了声招呼后，就拿来备用钥匙，将门打开，
房间的地上散落着变形金刚的残肢，奥特曼的头颅和四肢被扔得哪哪都是。原本威风凛凛的机甲战士此刻支离破碎，好像经历过惨烈的战场。
谢云起背对着门，正在将四驱车的橡胶轮胎狠狠扯下，任由金属零件迸溅在木地板上，每一次撕扯都在宣泄他心中的怒火。
谢夫人走到儿子面前，伸手揉揉儿子的头，“还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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