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如愿,杨时风化局,刘逢生捡漏,就他爹的廖祈福和狻猊军是冤大头。
“这事不好办吧,”廖祈福面露难色,“别的不提,那护东卫是这么好领的?人都跟着平远侯吃香喝辣的,能甘心叫他留在京里?又不是我们狻猊军,穷得叮当响,巴不得把我抵在京里换军粮。”
杨时风道:“皇上独自在宫里住,从前的玩伴都留在原地方了,他虽然贵为天子,但也盼着有人陪在跟前一块儿玩。平远侯留京,皇上只会高兴。”
“圣心所向,可是平远侯未必痛快,他在东边多自在,人都叫他‘太岁’,”廖祈福知道三喜峰怎么回事,她也不挑明,“这事我看算了,老辅宰,你也替我想一想,我什么来头,他什么来头,这人我得罪不起。”
杨时风背过手:“他什么来头?你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将军,这里里外外谁敢不敬你?尽诚,你不要怕他,京里有我稳着,他再闹也闹不起来!”
廖祈福说:“行,不过有个事你得知道。”
杨时风道:“什么事,你只管道来。”
廖祈福闲得慌,扒拉那香囊,从里面掏出张符纸,嘴上说:“刚没顾得上讲,你说的那刘逢生已经死了啊。”
朔风阵阵,檐下的铁马碰撞,敲出几串凄楚的碎音。火盆明灭,杨时风浑浊的眼微睁,半晌后才道:“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死了?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廖祈福说:“我进来的时候不是说车坏了吗?就是为着这个消息跑坏的,还能是从哪儿得来的,自然是我手底下的军娘递来的。岜南岜北一家人,他们什么动向,我清楚得很。”
杨时风一时间也顾不上问别的,陡生疑云:“谁——谁杀的?”
这话问得不好,太直白。那香囊老旧,也不知道是高叙言从谁那里拿的,廖祈福打开符纸,心不在焉地翻看,忽然挑起眉,见符纸背面张牙舞爪地写着三个字——
柳时纯。
第61章 论贵贱
小皇帝刚过十三,他来京里六年了,夜里不许熄灯,一定要把周围照得亮堂堂的才肯睡觉。白日殿里刚做过法,内宦仔细扫洒了,却还能闻到一股焚香烧纸的味道。
“大伴、大伴!”小皇帝夜里常梦魇,所以睡前总要饮一杯鹿酒,但今夜不知怎地,一直睡得不踏实。他半梦半醒地嚷:“大伴,你在哪儿?你过来!”
垂帘晃动,钻进一只兔子。那兔子连蹦带跳,跑到小皇帝身旁,细声细气地回答:“大伴来啦,您瞧,大伴变兔子了。”
小皇帝面孔青白,正对上兔子的红眼睛,他呆了半晌,忽然惨叫一声,浑身哆嗦:“拿开、快拿开!这是死人呀……大伴!”
帘子顿时掀起来,露出张老脸。九千岁满头白发,张着手臂来哄:“大伴在这儿呢,皇上,您看,大伴就在这儿陪着您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