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骨牌散落在旁边,柳今一躺着身,被雨冲刷着面门。你也说了是以前。
代晓月垂下头,快要埋到柳今一的胸口。雨噼里啪啦地敲打,她在哭。她们认识好几年,柳今一从没见过她哭,小姐么,从来都抬着头,清高得要命,可是现在她缩着肩膀,恸哭失声。
我叫你当心。代晓月的泪混杂着雨,轻重不一地往下掉。我叫你当心!
柳今一仰高头,天昏茫,云都灰扑扑的,雨把她脸上的血冲掉,她面无表情,回答团素。没办法,我想赢,想赢就得打。
到处都是哭声,柳今一忘了是谁把代晓月拉开的,大约是竺思老,又或者是高叙言。
这场仗输了,粮食……
……时纯,你是首犯,先交刀……
天地间乱哄哄的,柳今一梦游似的,什么都不记得,等到她回神,人已经坐在姜重面前。
先锋骑兵开道,是不是都穿着皮甲配着两把弯刀?
是。柳今一说。是。
你在坡上伏击,虽然有雨,但视野无遮挡,你为什么不叫停?你应该知道,戎白骑兵里只有精锐才会配两把弯刀。
因为我想赢。柳今一说。我以为能赢。
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能赢?第十三营半个月前才从关外退下来,你们的军备武装都还没有修理,疲兵怠将,你拿什么赢?
伏击。柳今一说。我埋伏在那里,就是因为我知道他们只有一列精锐,戎白的主力在更北方。
谁给你的这个情报?
斥候。柳今一盯着桌面。我的斥候。
戎白的主力三天前就撤退了,他们把廖帅引过去,声东击西,就是为了遣精锐在这头抢夺粮草。粮草是你们第十三营押运的吧?什么时候被抢的?你为什么迟迟没有上报?
忘了。柳今一说。我忘了。
咚!
姜重击案,怒道。事关重大,你居然敢说忘了!我知道,你弄丢了粮草,害怕担责,便想欺天罔地,赶在事发前把粮草夺回来。
我早向州府递过呈报。柳今一说。他们一直压在手里,不给我盖章子,等过了这茬儿,那粮就再也要不回来了。
你还有脸提那军报。姜重冷笑。你在里头写的什么?全是牢骚!我看你对朝廷不满得很,也不知道仗着谁的势,在岜北胡作非为,擅自出兵。
柳今一沉默,外头的雨很大,她耳鸣,姜重又说了话,但是她听不见,她只能听见归心在喊她。
柳今一。柳今一。
柳今一埋下头,兴许不是她要埋的,而是被摁住了。她头痛欲裂,重复着说。我要粮,我必须把那批粮追回来。
没有粮她们过不了冬,为着那批粮,她们求遍了岜北几个县,那是大伙儿好不容易凑出来的。可是畜生啊,畜生柳今一,全毁在你手上了。
桌沿坚硬,柳今一磕在上面,一下,又一下。她又流了血,眼睛红了,约摸是血流进去了,可是她还是面无表情。
你不要以为这一次装疯卖傻就能糊弄过去。姜重凑近,指着她的鼻尖。你非要打这场仗,是不是一早就存了别的心思?我知道你的来历,一个臭要饭的,从前在桑三娘手底下没名头,什么本事也没有!你就是靠着在军中钻营取媚,认姐姐叫老娘,才把自己弄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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