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了,每晚你都在输,后来你总算想明白了,是你不行,是你根本就不会打仗。你的刀为什么找不到?因为你怕它,你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握刀了,于是你喝酒,开始四处游荡,不想再面对它。”
哈哈。柳今一笑。
那马铃声由远及近,天晴朗,但是雨从她的梦里下出来了。雨点飞打,阳光直晒,归心在右边,又在左边,每一天每一晚,归心都有很多话说。
柳今一在输,闭上眼是输,睁开眼也是输。那马铃声时刻追着她,似乎要她一辈子都记住,她是怎么滚下坡,又是怎么跪下去的。
代晓月过来的时候,柳今一正在哼曲儿,游手好闲的样子。团素说:“去城隍庙。”
“大将军,”柳今一拨正身上的骨牌,“尤风雨都去睡觉了,你不睡?你可真精神,我要睡的。”
代晓月盯着她。
柳今一道:“行,你想去城隍庙看陈书吏是怎么被挂起来的,那就请吧。”
代晓月说:“柳今一。”
柳今一摆出聆听的姿态:“什么吩咐?”
代晓月逼近一步,在树荫里,一字一顿地说:“你要找的那把菜刀,是归心的刀。”
第13章 墨画片
哦。
柳今一道:“是啊,是这么回事。你知道的嘛,第十三营就她用菜刀,每次上阵杀敌跟切菜似的,搞得血乱喷,回营了还要用那把刀剁肉馅,叫我们包扁食给她吃。我早就跟她说,这么用不干净,会吃坏大伙儿肚子的,但她就不听,只稀罕那把刀。我能怎么办?随她了。”
她随口抱怨,身上挂着的骨牌就这么晾着。
代晓月说:“去年关口一战你败了。”
“你不至于吧,一直提醒我。”柳今一把手抬到眉上,遮挡那点阳光,笑起来,“我败了,没错,我败了。不光是关口那一战,你往前数,我还连败了三场,全岜州府都找不出比我更废物的将。我知道,代团素,我说了我知道,但这跟我找归心的刀有什么关系?没人规定败将不能捡破烂吧。”
代晓月被晒得眼睛刺痛,几乎要挤出点眼泪来。她再逼近一步,像是铁石心肠:“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归心死了,第十三营全死了。”
柳今一还笑,表情很无所谓:“又跟我提老话,当时阵亡的花名册还是我写的,归心、熏梅、巧慧,你去数吧,两千四十六个人,每个名字都是我写的,我能不知道吗?我不仅知道她们死了,我还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知道回天乏术,知道水覆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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