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备车间的一个男工抹着眼泪跟常主任哭诉,“我老婆月子就没坐好,现在孩子没得吃的,这又不发工资,孩子连口吃我都准备不上,我还算什么男人啊!” 网?址?发?b?u?y?e??????ǔ???€?n?Ⅱ?????5????????
常主任也头疼!
揪住这些人不麻烦,可是揪住之后呢,就算全部抓去派出所,那也是治标不治本,连带着这么多件事堆积在一起,其实指向的就是最根本的问题——
人要吃饭,要活下去!
倒不是没给宋厂长打过电话,但宋厂长却说暂时回不来。
“小常,我知道现在厂里的情况,但我在外面,也是为了厂子奔波,如果厂里工作热情实在不高,暂时给大家放个假也是可以的,反正也快春节了。”
如果是旁人来听,估计觉得宋厂长特别开明,但实际上处于常主任的角度——你还不如骂我一顿呢,你就说这些话,对厂子现状也没什么帮助啊!
可宋厂长态度很客气,作为第三个被派来针织总厂的“倒霉蛋”,他其实可以一句话不说,也完全不管厂里的情况的。
毕竟人家也不是自愿要蹚这趟浑水,说难听点,宋厂长和针织总厂的感情,还不如门卫传达室的大爷深呢。
宋厂长说到这份上,常主任还能说什么?
加上他职级本身也没宋厂长大啊,只有人家教训他的,哪有他教训厂长的。
最后想来想去,只能中层领导们聚在一起开会,想想看能不能再给员工们打点鸡血,再怎么样把年前给撑过去。
周围那么多兄弟厂子,就针织总厂如今处于是半死不活——不是发不发工资的问题,是厂子现在的精气神面貌都太差了。
这样下去,厂子难道要停摆么?
真要是停摆,那就成南城的轰动新闻了!
可个个都是光杆司令,没了吴书记镇场子,就凭他们,能开个什么结果出来呢?
常主任等人一筹莫展,真正能话事的人躺在医院。
他反复去了几次医院,都没见到吴书记本人。
吴书记老婆也没有那么不讲理。
之前她是有怨气,但眼下她是真的没办法。
——吴书记从普通病房,又转到更严密的病房去了。
现在他每天都得有护士医生盯着,身体状况一点没有好转。
连清醒的时候都少。
厂子被这一步步逼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没有大领导出来主持大局,中层领导们一个个都缄口不言,越发让底下的人更是感到恐慌。
如果换作以往,那必然就是领导们一层层往外给消息,厂里上上下下都要整肃纪律的!
哪怕是针织总厂最难熬的那会儿,也没有到这个地步——纪盛华那帮人掌控厂子的时候,厂里虽然也是沉默,但那种沉默是敢怒不敢言的沉默,是被强行压下去的沸水。
现在呢?员工们一个个神思不属,领导们甚至都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常主任天天倒是准时去上班,也完成分内工作,可是对于这些事情,他也只是苦笑。
“等领导回来再说。”
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之中,厂子这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厂长呢,吴书记是病了,可厂长又去哪里了?
没人知道答案,没有人给得出答案,常主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流言把厂子彻底掀翻天,可是要破除流言,首先就要真相。
真相不在,流言是堵不住的,倒不如说是越演越烈。
一开始是说针织总厂的几个领导已经跑了,现在厂里没有人管;后来又说金永他们之前偷了不止一批货,现在厂子要赔很多钱;又说纺织局那边要考虑针织总厂这个“总”字还能不能保住。
甚至还有人说,市里的大领导们震怒,要派一个特别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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