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热的牛奶与软糯的苹果派咀嚼吞咽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感觉胃里痉挛撕扯的痛楚减轻了不少。
甚至还隐隐约约感觉到有点饿。
贺飞文一口气喝了半杯牛奶下去,苹果派也吃了大半,整个人都感觉好了许多。
也没有刚刚那么神思不属了,再看向宋明瑜,目光就缓和了许多:“抱歉,约你出来聊一聊,还一直把你晾在一边。”
见他状态好转,宋明瑜也暗暗松了口气。
她会这么做,一方面是对方看起来着实有点凄惨。 w?a?n?g?址?f?a?b?u?y?e?????ǔ?????n???〇????5????????
堂堂一个中央台的导演,竟然狼狈得在她这么个后辈面前这么憔悴——还不止一次。
宋明瑜之前还不知道贺飞文和制片人竟然关系那么剑拔弩张,现在知道中间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她多少有些同情。
当过社畜上过班,她特别能理解这种痛苦。
明明可以做好,但是就因为领导觉得不行,就只能做一些粗糙的东西出来。
最后客户不买账,还变成了是她的错,领导自己美美隐身了,责任都是牛马来背。
要是再遇上个喜欢讨好领导的同事,那工作起来折磨简直是翻倍的。
另一方面,当然也是为了刷好感成功。
宋明瑜自认不是什么圣人,她能不能争取到中央台这个机会,关键就在这个贺导身上。
一个人脆弱的时候,自然会对旁人的关心多几分好感。
她有分寸的关心,对四面楚歌的贺导来说是雪中送炭,那自然加分加双倍。
好感刷高了,想谈什么事情都好说。
当然,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风险的,要是贺飞文已经在制片人的打击下彻底自暴自弃,跟个游魂一样,那她刷的这些好感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但祝秋秋说,贺飞文和制片人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昨天却还是在锦江餐馆门口给出了那张纸条,甚至昨晚上都已经闹到被下最后通牒,最终却还是想跟她见一面。
宋明瑜觉得,这位贺导对拍片子的热爱,恐怕比他表现出来还要多,还要执着。
那么,这就是她的机会。
“没关系,本身也是约您出来喝一杯咖啡,聊聊天。”
宋明瑜轻笑一声,“实不相瞒,我自己也是做餐饮的,刚刚听您说要空口喝咖啡,我是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这算是‘职业病’了。”
“哦?”贺飞文一下子来了兴趣,“你是做餐饮的?”
“对,我是个体户。”
宋明瑜坦率承认,观察着贺飞文的表情。
却发现贺飞文只是有些惊讶,并没有总编提及“个体户”三个字时那种掩饰不住的轻慢。
贺飞文对“个体户”的存在的确不抵触,要说个体餐饮,早在刚刚改开那会儿京城就有了。
他自己爱吃的一家门钉肉饼,还是小时候抱过他的大姨开的呢!
“那昨天——”
“昨天是带亲友去锦城餐馆吃饭,好不容易来一趟,想试试这边最出名的一家店。”
贺飞文不排斥个体户,这对宋明瑜来说是一个利好消息。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活跃气氛,“绝对不是去偷师。”
贺飞文愣了愣,没想到她没一本正经地说下去,反而是说了个玩笑话,顿时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他心情是真的好多了,“昨天是我冒昧了,事出突然,只来得及给你留了电视台的电话,吓到你了吧?”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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