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要!”凌皓见她作势要收,急忙伸手去接。情急之下,竟将她执盏的纤指也一并握入掌心。
这一碰,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连脖颈都泛起绯色,像被火燎般猛地缩回手。
薛南星看在眼里,心下了然,这位世子怕是还没适应她女子的身份。
说来也是。他好不容易寻到人生志向,纡尊降贵地追着她喊“师父”,指望着学些验尸的本事。结果本事没学成,她这“师父”去趟宁川回来,竟摇身一变成了闺阁小姐。也难怪他这般手足无措,许是不知该如何与她这个不称职的“师父”共处了。
薛南星干脆将茶盏塞进凌皓手里,清了清嗓子,“世子且看清了,我,程耿星。那个被你在修觉寺抓起来,拴在身边三日的程耿星。你还说要认我做师父,怎么,女子就教不得你验尸了?”
提及“师父”二字,凌皓仿佛被点醒,神色终于松动,这才懊悔道:“不是,我只是不习惯,前两日还与你……嗐!”
薛南星轻叹,“别说你了,连我自己都不习惯。实则前几日我也没想过会穿着这身出现在此。”
凌皓指了指身后,也不知在指谁,忿忿道:“可是他们都知道了,只有我一人被蒙在鼓里。”
见他委屈得嘴角都耷拉下来,薛南星不由莞尔,“有时候知道太早太多未必是好事。若是有得选,我还是喜欢与世子同去查案的日子,那时只需想着案子,倒比如今轻松多了。”
凌皓闻言,眼睛倏地亮了
起来,“当真?”
“自然当真。”薛南星郑重点头。
只此一语,犹如拨云见日。
凌皓脸上的懊恼委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掩不住的欣喜,他高兴道:“其实你若愿意,也并非不可,只要我……”
然而话未说完,殿门处突然传来宣唱:
“琝王殿下、琝王妃到——”
凌皓笑意瞬间凝固,垂下眼睫,嘴唇轻颤着低语了几句。
薛南星见他神色几番变化,正自疑惑,忽见他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不由微微倾身细听。谁知传入耳中的并非在说什么,而是一串刻意压低的数数声。
“三、二、一……”
那声“一”甫一落地,身后便传来一声厉喝,“兔崽子,杵在这里做什么?”
凌皓闭目长叹,缓缓转身时已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硬着头皮唤了声,“父王……”目光触及父亲身侧之人,又无奈补了句:“母妃。”
薛南星定睛望去,琝王她是认得的,此刻他身旁多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那妇人云鬓高挽,眉目如画,一袭绛紫罗裙衬得肌肤胜雪,腰间玉佩叮咚,举手投足间尽显天家气度——正是琝王妃。她连忙敛衽行礼,“民女见过琝王殿下,琝王妃。”
身边原本叽喳说笑的一众女眷渐渐噤了声,纷纷起身行礼,珠钗轻晃间响起一片问安声,“琝王殿下、琝王妃,昭王殿下……”
薛南星抬眸望去,这才惊觉方才未留意到后头的唱报声,只见陆乘渊已进入殿内。今日他着了一袭绛紫色锦袍,衬得原本清隽挺拔的身姿多了几分贵气,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她微微欠身,隔着人群向他遥遥一礼,抬眸时瞥见他腰间悬着一枚香囊,心中不由一动。
琝王的目光先是在自家儿子身上冷冷一扫,转向薛南星时却柔和了几分,“当年本王于薛尚书也算有些交情,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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