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李申洗清嫌疑,实则是为自己撇清干系。”
陆乘渊眸中寒芒乍现,冷冷道:“好一个假死脱身。”
“五年前观音失窃案后,张启山便匆匆将女儿远嫁,想来那时就已萌生金蝉脱壳之计了。而李申家中突遭变故,恰好给了他可乘之机。我推测,李远平应当是在不久之前知晓了此事,因而愤而破坏张启山的墓碑以泄心头之恨,又以远州特有的黑签香祭拜墓中之人。因他知道……棺椁里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李申。”
话到这里,薛南星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然而,他还不知道,命运给他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
她忽地想起一些不该想的,将喉间一片涩然强咽下去,片刻后,才缓缓道:“他不知道,他最为痛恨之人,竟是他心爱之人的父亲。”
陆乘渊心下沉然,“你的意思是……月娘是张启山的女儿?”
薛南星轻轻颔首,随即便将月娘如何承认自己的身份,以及李申那封所谓家书里的内容娓娓道来。
“起初,我也只是对月娘的身份有所怀疑,想设局试探一番。未曾料到,她竟真的追了出来,不仅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张若玥,还恳请我为她父亲查明真凶。”
陆乘渊目色沉沉,只道了四个字:“先入为主。”
这四个字却恰似利箭,正中要害。
“没错,先入为主。”
薛南星话音方落,外间陡然传来一阵叩门之声。
无影得了应允,转身启门,从一名青衣小厮手中接过一封火漆密信。
“回禀王爷,是远芳书斋的消息。”无影躬身禀报,见陆乘渊微微颔首,当即展开信笺起来。
“密信中言,李远平整日都待在书斋内,未曾迈出过半步。倒是月娘,于昨日戌初外出,采买了一些拜神祈福之物。”
“拜神祈福?”薛南星眉梢微挑,又追问,“买完东西后呢?可曾去过别处?”
无影再度低头查看信上内容,摇了摇头,应道:“未曾。不过......”一顿,又补充道:“不过倒是向香烛铺的掌柜打听了一番。据那掌柜所言,月娘是他店里的常客,时常前往灵光寺的灵坛祭拜,说是为学生们祈福。”
“灵光寺……”薛南星眸色骤凝,莫非此前推断凶手藏身灵光寺内并非全错,只是藏身之人并非李申,而是张启山?
她想起昨日在李宅所见——整个宅院里不见一尊佛像,不设一处神龛,怎么看二人都不像是笃信神佛之人。故而,月娘常去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为了去见张启山。
可今日既非节庆,又非朔望,且不说一个不信神佛的人,如何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去拜神祈福,以月娘缜密的心思,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露出马脚。除非,有一个她非去不可的理由……
等等!
脑中陡然一道灵光闪过,薛南星问,“今日是……”
“五月初三?”
“五月初三。”
她与陆乘渊几乎同时开口。
四目交汇,二人已然明白彼此心中猜测。五月初三是张启山发妻的忌日,月娘是要去祭拜她娘亲,而张启山本人也一定会出现。
薛南星沉吟道:“月娘买的是拜神祈福的用品,而非祭品,也就是说,她不敢明摆着去祭祀,所以极有可能是去灵光寺的灵坛,以祈福为由拜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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