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他?”陆乘渊微一挑眉,冷道:“那他何时给你的?”
“今早!”薛南星只怕误会更深,几乎脱口而出,“今早他来找我时给的,方才我见到他就还给他了,我……”
话到这里,她忽地顿住。
不行,实在不该扯到今早。方才陆乘渊一来就问她为何这么晚回,显然已是心中生疑。虽勉强被她糊弄过去了,可此人向来偏执多疑,难保他觉出端倪,步步紧逼。眼下陆乘渊本就已在气头上,断不能被他知晓今早去见二叔之事。
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今早?”陆乘渊眼尾微微一颤,似乎想起什么,忽地嗤笑一声,“难怪不让本王与你同去,原来是别有他意。”
薛南星一时无言,直觉此人蛮不讲理起来,简直比平日里那副淡漠的样子还难应付。
然而,她垂眸不语的模样落入陆乘渊眼里,却令他满腔怒火腾一下燃起来。
陆乘渊阖了阖眸,怒意涌到嘴边,化作冷嘲热讽地一句,“好,他送你的你还给他了,那本王给你的呢?为何不拿出来,是还都懒得还,直接扔了吗?”
为何不拿出来?
薛南星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她心仪于他,才会拒绝魏知砚,才会不敢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才会不忍让他知晓当年之事,不敢给他看那个香囊。
那香囊上绣了她的心意,早已添了别的意思。二叔说的那些并非实事倒也罢了,但倘若是真的,那这份“心意”便会成为一把刀,一把诛心的刀。她如何敢,如何能,又如何舍得,在一切还未弄清楚时就给了他。
说到底,薛南星心里还是害怕的,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她爱的和爱她的人。
这一局,她不敢再赌了。或许那晚她就不该收了那香囊,又或者,一开始她就不该入了这局。
她哽了哽,千言万语却只挤出来一句:“我没扔……”
“没扔……”
陆乘渊轻轻重复了一遍,尔后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可笑之事,自胸腔里震出一个笑。
那是一种悲哀的,失望到极致的笑。
其实,扔与不扔已经不重要了,他在意的又何曾是一个香囊。他不过是想得到她的信任罢了,一如他对她那样,毫无保留的,能将整颗心都剖出来给她看的信任。
可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魏知砚说的没错,他到底高估了自己。
胸口霎时隐痛蔓延,既闷且冷。他近乎自虐般品味着这丝闷痛,而后缓缓看向薛南星带着担忧和悲悯的眼神。
担忧、悲悯……或许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悲悯罢了。
满腔的愤懑一压再压,化作眸中一闪而逝的暗沉色,陆乘渊强压下肺腑与喉间的刺痛腥甜,自嘲般笑了笑,转身离开。
周围只一瞬便安静下来,未等薛南星想明白这一笑是何意,再抬头时,眼前已没了人。
她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半晌才回过神来。
薛南星一屁股坐回榻上,泄气般叹了声,又鬼使神差地从怀中取出那只香囊,怔怔地看了一阵。
直至外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无影的声音,“张大人?”
薛南星这才想起房门还敞着,忙将香囊随手塞进软枕下,起身步出外间。
只见无影今日未做书童打扮,换了身玄色劲服,显得干净利落,神色亦是较平日里多了几分肃然。他朝薛南星稍一拱手,压低声音道:“公子,可以验尸了。”
薛南星诧然,“现下?”
“是。”无影点了点,“我等已暗中将尸骨取回影卫司暗所,方才来消息说已清洗干净,眼下只等着您去瞧瞧。”一顿,又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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