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心下疑惑丛生,似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伸手朝画上轻轻按去。
下一刻,手中一轻,触感落空——画后竟是空的!
一股寒意自薛南星心里陡然而生,她手指微颤着,缓缓揭开画卷。就在看清画后景象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画后竟藏着个三尺见方的暗龛,暗龛之中,赫然立着一块灵牌,上刻“李门高氏寻芳之灵位”几个字。
再一细看这个“李”字,如一道惊雷,将连日沉积的困惑轰然震开。
“张大人,好了吗?”李远平的声音冷不防自外间传来,在狭小的空间撞出回响。
薛南星极力稳住声线,“快好了,没想到里衣也沾了些水渍,耽搁了些时间。”话落,她脚下动作不停,迅速从竹榻上下来,扯过一旁的布巾,快速擦了擦身上水渍。
急退时,余光不经意间扫到竹榻角落的一对黑靴。
*****
薛南星在远芳书斋用完膳,便不再多作停留。
梁山早已候在阶下,见薛南星出来,忙迎上前,压低声音禀道:“问到了。那老头起初还想将我轰出去,后来我依照公子的吩咐,说是他们家小姐差我来的,那老头瞬间换了副面孔。”
薛南星瞳仁微震,“所以他家小姐当真回去过?”
此前,她猜测去祭拜张启山之人是其独女,便让梁山前往张府试探一二,未曾想竟真探出了实情。
正思忖间,只听梁山续道:“没错,也问到了他女儿的名字。只是那老头没用过什么黑签香,且他腿脚不便,每年也就是生忌死忌,外加清明去祭拜他家老爷。”
薛南星静静听完,并未即刻离去,而是独自在一个能看见远芳书斋正门的巷子口立了一会儿。
不多时,书斋内走出一人。
正是月娘。
“张大人——”月娘一眼便瞧见薛南星,款步走了过来。
“大人,您落了东西。”她从袖囊中取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双手递给薛南星,“奴家一眼便认出,这是前日您挑走的那把匕首,想着您许是还未走远,便赶忙送出来了。”
“多谢月娘。”薛南星伸手接过匕首,几乎看都没看一眼,便收入袖中。
月娘欠了欠身,“若无其它事,那奴家就先回去了。”
薛南星凝视着月娘,唇角微弯,忽而道:“那你呢?可有事?”
月娘听了这话,怔了怔,片刻,轻轻扯了扯唇角,“我一妇道人家,哪能有什么事劳烦大人您呢。”
薛南星目光不移,缓缓道:“你留我吃一顿京菜,不就是想单独见我吗?”话到这里,她忽将语气一缓,一字一句如落石沉水:
“张、若、玥。”
月娘的脸色瞬间煞白,张了张口,忽地“扑通”一声,直直跪下,俯首拜道:“求大人替我父亲查明真相!”
薛南星心中虽已猜到七八分,但亲耳听到的一瞬,仍不免有些错愕。
她负手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乍看之下,没什么表情,可倘若细看,却能瞧见她眸中锁着深雾。
良久,她伸手扶起月娘,“你身子不便,起来说吧。”
“所以你根本没嫁去江南,而是一直留在宁川?”
月娘站起身,点了点头,很快又道:“还请大人替奴家保密。远平他……并不知晓奴家从前嫁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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