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将神主牌带在了身边,在家中拜祭,那便极有可能备了黑签香。可按理来说,若在家中设祭台,若非有祠堂的大户人家,通常会摆在堂屋正中。然而她一路进来,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却并未瞧见祭台踪迹。
但这种事不好直接问,她只得先将疑惑压在心底。
薛南星默了一瞬,突然似想起什么,目色凝重起来,“说起祭拜,在下倒是想起一桩怪事。”
李远平与月娘同时投来狐疑的目光。
薛南星似想起什么匪夷所思之事,压低嗓音道:“昨日我听何知县提及,当年的大理寺卿张启山张大人,已然故去四年了。往昔张大人在京城时,对我多有提点,恩情难忘,我便想着前去拜祭一番。可到了那墓地,竟发现张大人的墓碑不翼而飞,不知被何人移走了。”
她说这话时,一直留意着二人的神情。寻常人听闻这般离奇之事,第一反应定是满脸震惊,可李远平却面色如常,平静得有些反常。
倒是月娘先开了口,“怎会发生如此怪异之事?”
薛南星垂下眼帘,叹道:“是啊,我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张大人的墓地周遭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想来或许是哪位受过张大人恩泽之人,想为他更换一块新墓碑吧。”
此时,李远平却缓缓开口,“四年了,合该换一块了。”
语声平静,似叹息,又似讥诮。 W?a?n?g?址?f?a?b?u?y?e?ǐ????μ?w?ě?n?????????5?.???????
薛南星不由抬眼去看他。然而甫一抬眸,眼前闪过一道藕荷色身影——
月娘步上前,推开一间房门道:“说了这许久的话,想必大人也乏了,不如进书房稍作歇息,喝口茶润润喉?”
薛南星展目一看,这才发现几人言语间已行至一间书房门口。
她微一颔首,抬脚迈入。
这间书房虽不算宽敞,却布置得精巧雅致。入目之处,左侧是一排高大的书架,层层叠叠摆满了古籍书卷,正前方是一张宽大的书案,案角几竹翠竹栽于青花瓷盆中,甚为清新脱俗。
右侧则一道挂着淡青色珠帘的月洞门,将屋内一分为二,隐约可见帘后立着一座山水屏风,至于屏风背后是什么,便瞧不清了。
薛南星再走进些,隐约闻到一股特别的熏香味。
她四围打量,这才在窗台前的架子上见到一个小巧的香炉。
此时香炉内的香已然熄灭,她缓步走到香炉旁,伸手探了探——尚有余温。
薛南星手指轻点其上,悠悠说道:“这熏香的味道倒是格外独特。”说着,便抬手去揭香炉的盖子。
可甫一抬起,只听“哐当——”一声,刚掀起一角的香炉该被一只纤手猛地压下。
薛南星侧目,见月娘笑容温婉,一手端着茶盘,一手将香炉往里推了推,柔声道:“大人小心烫了手。”
“无妨。”她笑容不减,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却暗暗将香炉中未燃尽的黑签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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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正盛,李远平抬眸望向窗外天色,搁下手中茶盏,“时近隅中,张大人若不嫌弃,不妨留下来尝尝寒舍粗茶淡饭?”
月娘正将新沏的茶斟满,闻言手中动作一滞,抬眸看向薛南星,笑道:“若大人吃不惯宁川的菜肴,奴家倒会几道京味小菜。”
“京菜?”薛南星微微挑眉,目光落向月娘,“月娘是京城人士?”
月娘笑道:“奴家哪有那般好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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