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砚虚虚扶着她,皎皎双眸投向她膝头,停留一瞬,唇角牵起一抹浅笑,“果真没事。”
薛南星留意到他的目光,心下不由一惊,唯恐是自己昨夜露了破绽,低声问,“知砚哥哥如何看出来的?”
怎料耳边传来的却是一句:“或许是直觉……抑或,心有灵犀?”
魏知砚说这话时笑意清浅,眸中浸满晨光的温熙。
薛南星直觉被这样的目光灼了一下。
方提起来的心虽放了下去,可并不自在。她促狭地笑了笑,将腿往袍摆后藏了半步,移目望了眼天色。
“眼下还早,你不是应该在衙门处置那个采花贼吗?”
魏知砚道:“那贼人昨寅时三刻便画了押,只是卷案和文书还在拟。我心中着急,便先过来寻你了。”
薛南星颇为诧异,“着急?可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魏知砚颔首,眉宇间浮上一丝肃色,“准确来说,是有人托我带话——有位故人也来了宁川,说想见你。”
薛南星心中一凛,能托魏知砚来给自己传话,而且还偏偏选在陆乘渊不在的时候。
她看向魏知砚,“故人?”
“嗯 。“魏知砚抿了抿唇,垂眸看入薛南星眼底,“是你二叔,薛以鸣。”
第84章 婚约“与魏家?”
三日前。
已至未时,日晖倾洒而下。蒋昀的马车在一间茶楼旁停下,他掀帘看了看,又在马车里坐了半日,直至侍从通禀说,里头的客人已来来回回换了一批,这才下得马车上了二楼隔间。
隔间内,魏太师正临窗远眺,听到脚步声,悠悠道了一句:“算算日子,姓陆的应该已经到了骊山。”
桌案上摆了一盘残局,蒋昀看了一眼,温雅一笑,坐在棋盘一侧执白:“没想到啊,原是个油盐不进的冷面阎罗,竟能为个毛头小子奔波,当真稀奇。”
他落下白子,漫不经心道:“话说回来,那程耿星当真像极了当年那孩子?”
魏太师抿唇轻笑了下,意味深长,“像,岂止相像。”
执白的手滞了滞,蒋昀抬眸,“他这趟去骊山,倘若真解了身上的毒该如何?岂非对你我都是个威胁?”
魏太师听了这话,回过身来,“说到底也是你半个外甥,你就这么不想让他活?”
“活?”蒋昀说着一笑,捏着白子斜切入黑阵,“想活也行,除非做本驸马的手中棋。可您觉得,在你我和那昏君之间,他会选谁?您以为那昏君为何重用他,当真是心疼自己外甥?不过是想养一条听话的狗罢了。”
“只是眼下这条狗不仅听话,还会咬人。”言罢,白子狠狠钉入棋盘。
魏太师自棋盘对面坐下,亦执棋落下一子,“宋源的案子他不是卖给你一个人情吗?”
“是卖人情还是捏了把柄尚未可知。不过……”蒋昀盯着棋盘,忽而又一笑,以一枚白子吃掉数枚黑子,“他身边那个是把利刀。依我看,不如先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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