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冒出一句:
“是属下,属下心仪王爷,想、想收藏王爷墨宝。”
薛南星两眼一抹黑,简直要伸手将他的嘴堵上。
陆乘渊再忍不住,厉声喝道:“无影!”
“属下在。”无影应声而入,见站着的人面色森寒,地上的人哆哆嗦嗦,顿觉不妙。
“将这个人带去宁川最大的南风馆。”陆乘渊怒不可遏,指着梁山道:“找几个小倌好生伺候着,不脱层皮不许回来。”
这下,梁山彻底呆住了。
无影不愧训练有素,当即反应过来,饶是心中一万个不解,也不敢当下违令。他果断应是,将地上的人连拖带拽往外拉。
“王爷,山哥他不是有意要……”薛南星起身欲拦。可下一刻,房门“嘭”一声关上,连带她劝阻的声音一同掐断。
整个世界蓦地安静下来。
薛南星阖了阖眼,朝门口无声道了两个字:“保重……”
除了对梁山说,还对她自己。眼下这间屋子又只剩他们二人了。
“方才不是抢着说么,怎么不出声了?”陆乘渊的声音悠悠传来。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薛南星沉了口气,转过身。她思来想去没个好借口,左右陆乘渊还未挑明,只得“敌不动我不动”,默不作声地站着,一副任凭发落的形容。
陆乘渊立于案前,注视着她。
自西窗灌入的风吹得烛火噗噗作响,明晦如织的火色落在她身上,将她那份疏离映照得无比刺目。
陆乘渊只觉得自己看走了眼,此人哪里是有一副玲珑心思,分明就是个榆木脑袋。若非他折回远芳书斋,这副字便会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太后寿宴上,成为他与薛茹心两情相悦的证据。
念及此,满腔的愤闷与莫名的震怒无处安放,咽不下亦说不出,一时间竟有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憋闷。
紧握祝寿词的手指节发白,他再没眼看下去,拂袖转身,腕间一转,手中宣纸横亘于烛火之上,哧地燃烧起来。
乍见满室火光,薛南星猛然抬头,“王爷,这字……”
“怎么?你也心仪本王,想收藏这副字?”火光跳跃于陆乘渊眼底,不见丝毫暖意。
薛南星一时无言以对。
是,她是心仪于他,可正是心仪于他,才不得不以此字为刀,亲手斩断了那些不该起的念想。她看着他,到了嘴边万般辩白与火色一起缠成绳结落回胸腑,心神一片空空茫茫。
她逃避一般垂下眸,默了好半晌,终究只是不轻不重,答非所问地道了句,“属下……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想。
宣纸即将燃尽,陆乘渊轻飘飘松手,任由最后一丝灰烬飘然落地,屋内只一瞬便又暗下来。
“不敢?”陆乘渊定定地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你不敢心仪本王,却敢做这些无谓之事,将本王推向别人!?”
薛南星愣了一下,仿佛小把戏被人轻易拆穿,她心虚地后退半步,别开脸,“我、我只是想成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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