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负于身后,慢条斯理地道:“既是好了,那便去把马刷了。”
“刷马?”薛南星另一只脚还悬在空中,听了这二字差点没摔下来,“这会儿?刷马?”
她忙稳住身形,翻身下马,还欲再辩几句,可哪里还有陆乘渊的人影。
捏紧缰绳的指节发白,薛南星想杀人的心一下升到极点。
好在眼下的她是张纯甫,要扮作六品京官,身上自然少不了带些银子。
就没有银子办不到的事,何况这区区刷马?
“够了?”薛南星朝守马厩的小吏递过一锭银。
小吏的视线黏在手心的银锭上,点头如捣蒜,“够够,够了,别说刷马了,买马都够了。”
“买马?”薛南星扫一圈马厩,“你们这儿有马买?”
小吏将银锭塞进怀里,拍了两下,一边栓马,一边道:“当然有,哪间驿馆能没匹马啊!别说马了,马车、车夫也都是有的,驿馆里若是连匹马都没有,那还能叫驿馆么……”
话未说完,眼前突然白光一闪,小吏定睛一看,是两锭银。他抬头看去,只见眼前这位年轻大人倏然间目色恨恨,咬牙切齿地道:“聘个车夫……”
“不,两个!”
翌日,晨光微熹。
陆乘渊洗漱完,甫一打开房门,便撞见一张笑盈盈的脸。
他微一挑眉,漫不经心地理着衣袖道:“昨夜马刷干净了?”
薛南星皮笑肉不笑,俯首一揖,“回王……沈大人,干净极了,蹭亮。没想到半夜刷马还能提神,大人当真用心良苦。”
陆乘渊眼尾扫她一眼,负手往院外走,行至门口,见到两驾马车,车辕上各坐一车夫,蓦地怔了怔。
“为报大人一片苦心,我连夜寻了两辆马车,只为大人接下来的路途能舒适安心。”薛南星一顿,伸手做了个请姿,“沈大人,请!”
话音落,她胡乱地比了个揖,逃也似的钻进后头那辆马车。
*
梁山在宁川城外等到申时,就被身旁的人烦到申时,他自认为自己算是健谈的,可与王爷这位叫无影的暗卫一比,他简直就是个哑巴。
无影看模样不过十七八,五官清秀,个头不高,浑身透着机灵劲。
“山哥,我一见你就跟我亲哥似的。你有所不知,我从前是有个大哥的,可一场战乱过后,全家都死绝了,只剩我一人。跟着王爷后,也是一个人……直至前几日接到新任务,说这回能有个伴,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无影一张嘴巴拉拉杂杂的没个完。
梁山是真的说累了,无言地看着他,心中叹道:原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指不定今日这些话憋了多少年。
转眼见无影的目光突然定在不远处,“山哥,王爷到了。”
薛南星跟在陆乘渊身后下了马车。早上马车离开驿馆没行出几步,她就被陆乘渊叫了下来,连车带车夫都被他打发走了。
这人属实奇怪,喊她过来后,既不说话,也不应声。薛南星对着那张黑沉沉的冷脸足足一日,实在难受,眼下出了车厢,面上还愠色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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