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愠色地入了席。
众人齐声呼过万岁,也就正式开宴了。
菜肴一道道上,由各内侍宫婢分发,分量适当,琳琅满目。
一时笙歌起,苑中露台之上,几名歌女吟唱,宛转悠扬,细听曲词,皆是应时节的雅调。
席中不断有人越众而出,执杯对帝后、太后祝酒。酒过三巡,太后去了女眷席叙话,只留帝后二人同坐上首。
景瑄帝适才的怒气渐渐消散,这才将目光投向坐席下。
“未晚……”景瑄帝懒懒抬手,问道:“这位就是你在奏疏中提到的,破获望月楼一案的仵作?”
陆乘渊起身绕出小几,拱手揖道:“回陛下,正是。”
薛南星亦应声而起,朝景瑄帝俯身跪拜,“草民程耿星,拜见皇上。”
景瑄帝点了点头,又道:“抬起头来,给朕看看。”
第57章 毒发“你前日如何救我,今日再做一次……
景瑄帝点了点头,又道:“抬起头来,容朕看看。”
薛南星沉默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暮间阴阳交割,辨不清景瑄帝的神色,只知道他凝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好半晌后,才又点了点头,“清致端秀,倒不像个仵作。”
言及此,他稍稍一顿,又道:“‘耿耿星河欲曙天’,名字也不错。可曾考取功名?”
薛南星恭敬地行了一揖,拜道:“回皇上,草民才疏学浅,读的最多无非《洗冤集录》,至于四书五经,皆是一知半解,实非科举登第之才,心中惭愧。”
实则,若非过不了户部那关,只怕她当年真会尝试考取功名。
景瑄帝温和一笑,“无功名也不要紧。既然立了功,理应有赏。说吧,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这一问倒真把薛南星难倒了。
一来她实在不需要什么身外物,似乎除了为死去的亲人沉冤便别无他求。二来今日乃皇室家宴,她本就是外人、是下人,若是往大了求是不知轻重不分尊卑,往小了求又是驳了圣上的颜面。
踌躇间,只听得席间一人越众而出,“皇上,耿星兄在京城漂泊无依,此前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皇侄斗胆,愿为他在京中求得一宅。”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看向凌皓。
薛南星心头一紧,宅子?
“臭小子……”琝王气得脸都要绿了。
凌皓却全然不顾,又嘟囔一句,“若是能在城东,离琝王府近一些便再好不过了。”
景瑄帝闻言,敛眸问道:“宅子?你可知道如今城东一处民居,其价值几何?”
“这……”凌皓一噎,他一个不谙世事的世子,别说宅子了,他连去烟柳巷吃一顿花酒要花费多少都说不出,只得默默噤声,回了坐席。
景瑄帝见他说不出话,朗声一笑,“不过此案值得。”随即微微后
仰,目光转向身侧凤椅中的人,“皇后觉得如何?”
自薛南星抬眸起,魏皇后一直看着她未出声,倏尔听到皇上这一问,怔了怔,遂移目看向景瑄帝,柔声回道:“皇上,依云初所言,若当真是缺个落脚的地方,臣妾以为,一所宅子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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