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要伸手去取。
可上手一抓,扑了个空。
再定睛看时,玉佩已经被陆乘渊收回掌心里 。
陆乘渊旋身坐在圈椅里,握着玉佩的手搭在椅把上,一手把玩着,一边轻描淡写地道:“本王见这昆仑佩只得半块,十分有趣,想必背后的故事更有趣。本王既然都来了,你不打算说说吗?”
他神色淡然,见薛南星张了张口不说话,索性将玉佩往案桌上一搁,接过崔海奉上的茶,慢悠悠地吃了口,又慢悠悠地道:“不着急,想仔细了,慢慢说。”
有趣?故事?
薛南星心中冷笑,这半块玉蝉佩是外祖父一案最重要的证据,是行到末途时唯一的曙光,这就是它背后的故事,然此时此刻,这寸余曙光正被你陆乘渊玩弄于掌心之内。
可现下这般她能如何,昨夜是她决意救陆乘渊,被崔海瞧见,又是她自个儿不慎落了玉佩,饶是被拆穿身份丢了脑袋,也怪不到别人头上。
薛南星很快冷静下来,掀起眼皮觑一眼陆乘渊,又瞥向崔海。一个端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在瞧不出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另一个眼观鼻鼻观心,也猜不透他到底说了几分瞒了几分。
陆乘渊如此若无其事将玉佩摊开给她看,又开门见山地问,究竟是想套她的话,还是当真一无所知。若是后者,她接着昨夜的谎去圆或许也能瞒过去,但倘若陆乘渊明知这玉佩的由来故意套她的话,那她说什么便都无济于事了。
横竖不过一死,只得赌一把崔海能记得昨夜的承诺。
薛南星拧起眉心,压着嗓子,故作为难道:“实则这玉佩是属下一位故人所有,不值向王爷提及。”
“故人?”陆乘渊眸光微闪,默了好一会儿,才搁下手中半凉不温的茶盏,懒懒地扫一眼案上的玉佩,“既是故人所有,那便拿回去吧,好歹是个念想。”
薛南星愣了一愣,竟然如此轻易糊弄过去了?
她心中虽有疑虑,但也顾不上多想,一心念着只要拿回玉佩就好。可双手刚触及那抹冷月般的冰凉,两根长指倏然压下来,与这玉一般无二的颜色,一般无二地冰凉。
“等等。”耳畔又传来陆乘渊悠悠淡淡的声音,“且与本王说说看,是哪位故人,与你有何关系?”
薛南星心头一凛,果然没这么容易。
既然等闲糊弄不过去了,那便来个预先认罪,以小换大。
她长睫阖了阖,“咚”一声跪伏在地,“属下有罪。”
向来倔强的韧草忽而轻易低了头,陆乘渊有一刹的错愕。
他缓缓转眸看入薛南星的眼,“哦?何罪之有?”
“实则王爷回京那日,在凤南街上,属下欺瞒了王爷。”薛南星的头几乎要贴到地上,“属下罪无可恕,不敢奢求王爷原谅,但这一桩桩的案子是真,属下也是真心效忠于王爷,如今只求能替王爷解忧,早日……”
“说实话!”一道寒声落下,将薛南星后头的话生生掐断。
薛南星眼前一黑,油嘴滑舌是不管用了。
她默默避开陆乘渊眼底的寒光,讪讪地道:“属下此行远由祈南赴京并非为了寻亲,而是为了查这玉佩的另外半块。”
陆乘渊视线定格了一瞬,漆色凛寒的眼底渐起涛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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