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猝不及防,她整个人摔到榻下。
薛南星扶额起身,才发现昨夜挂在腹下那个东西,不知何时挪到了左后腰。
外间的人似是听到里头的声音,隔着门扉扬声问道:“师父,起身了吗?”
薛南星心里咯噔一下,慌忙冲入净室重新绑了个死结,迅速穿好中衣和外袍。
她在打通的耳房里简单洗漱完,回到正房束好发,再次确认窗沿和门缝的尘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这才放心启了门闩。
甫一开门,薛南星的胳膊就被人擭住。
“师父,没想到你真的住进王府了!”凌皓那张一如朝阳般的脸凑了上来。
薛南星微笑着抽回手臂,行了见礼,转身步入房内,边走边道:“承蒙王爷不嫌弃,委以重任,我自当识时务。”
二人闲叙几句的工夫,无白已经奉来了茶。
凌皓兀自坐到茶案旁的圈椅里,嘻嘻一笑,“我表哥那个人,惯来刀子嘴豆腐心。我早就看出来他对师父你青睐有加,只是碍于颜面,端着姿态罢了。”
他举起茶盏,啜一口茶,挑着眉道:“这茶啊,要抢着吃方显其味。于是,我故意向知砚兄举荐你,让他知晓你并非无处可去。这不,他一听,立马就急了。”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全然忘却自己是如何软磨硬泡求着陆乘渊的了。
薛南星笑了笑,举起茶盏做敬酒状,“那草民便以茶代酒,敬世子殿下一番苦心了。”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了嘛,没人的时候,你是我师父,我是你徒弟。”凌皓故作不满地嘟囔着,脸上笑意却更深了,仰头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他豪迈地一搁茶盏,转而问道:“师父,昨日查案的进展如何?可知道死者的身份了?”
薛南星点头,“知道了,是烟柳巷里一间南风馆的小倌。”
凌皓一听“烟柳巷”三个字,全然不顾后头的话,激动道:“你们竟然去了烟柳巷!?”
薛南星瞥他一眼,“是。不仅如此,还查到烟柳巷一间叫雨花楼的青楼里,有一名妓子失踪了,她很可能见过真凶。”
尔后,她将曲澜生的身份来历,那支突然出现的蝴蝶钗,以及梅香失踪之疑详尽道来。
凌皓是越听越摇头,听到末了,眉头早已拧作一团,“嗐!竟然错过了这么多线索。”
凌皓扬手一挥,仿佛烟柳巷就在眼前,“想当年,我凌皓、凌云初纵横烟柳巷,往北曲那儿一站,香粉帕子都不知要被砸多少条?眼下去烟柳巷查案,居然不带我。”
他越想越怄,一掌拍在大腿上,“昨日我就该来找你们!都怨我娘,不过是吐了几回,脸色稍稍没那么好看罢了,她便小题大做,硬是将我拘在府中整整一日。”
薛南星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勉强压下了上扬的唇角。
凌皓又啜了口茶,不忘提醒道:“下回若是还要去烟柳巷,定要带上我。”
“好。”薛南星颔首,笑着去拨茶中的浮沫,少时,手上的动作却忽地一滞。她似乎想到什么,看向凌皓,问道:“世子,你从前可有同宋世子一道去过烟柳巷?”
“你说宋子谦?”凌皓搁下茶盏,“有倒是有,想来我第一回去烟柳巷,就是被他和几个紫云书院的同窗拉去的。只不过,自两年前他娶了那位龚家二小姐后,就脱胎换骨了,好几回喊他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据说他与那龚二小姐成亲后琴瑟和鸣,恩爱得很,且这两年他又一门心思扑在母家的生意上,我们便也不再喊他去了。”
他微微一顿,“想来也是。那龚二小姐虽说只是个庶出,但好歹也是工部尚书龚士昌的千金。反倒是晋平侯府,如今已是日落西山。宋家到他这辈,竟无一人入仕,整个府不过是个徒有其名的空架子罢了。子谦若想重振家业,自然得倚仗这层姻亲关系,在朝堂内外打通关节,把章家这门生意稳住了。”
“不过你别说,他的确是个心思活络之人,几年前竟设法让皇上知晓了望月楼,还引得御驾亲临,提下一首佳作,自此,望月楼便一跃成了京城第一酒楼。”
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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