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望月楼人多手杂,即便西楼的厢房都已上锁,也难免不会有人好奇上楼。只有诗会开始时,才不会有人留意到楼上。因此,凶手只能趁着诗会行凶,并且动手前尽量避免多次上楼惹人注意。”
提及此,薛南星神色凝重道:“草民猜想,凶手是用了一种药效持久的迷药。不仅如此,他对时辰的把握更是精妙,能在死者体内迷药刚刚失效,人还处于混沌中的瞬间,将其扔下楼。倘若醒的早了,死者长时间滴水未进,定会挣扎求水,难免闹出动静。若是晚了,诗会
结束前便等不到死者体内迷药失效。”
陆乘渊听罢,默然片刻,眸色倏然沉了几分,“他用的是押不庐。”
薛南星面露惊诧,她验尸多年,也曾读过不少医书古籍,却从未停过“押不庐”之名。
“押不庐是产自苗域的迷药,有催眠麻醉之效,在苗域一带常作止痛之用。服药者会全身麻痹,失去知觉,呼吸脉搏亦会变得极为微弱。药量控制得当,甚至能做假死回生之用。”陆乘渊略微停顿,接着道:“倘若要在特定时辰醒,只需稍稍加大剂量,再提前喂服解药即可。”
“如此说来,凶手只需在这两日拿到钥匙,算好时辰后,潜进望月阁内喂服解药就行,那持有钥匙的人便是本案的关键。”薛南星恍悟,想起陆乘渊昨夜已吩咐人去寻那管事和宋世子舅父,该是很快就能有结果。
陆乘渊颔首,“但此药不易得,本王对他二人的供词并未抱太大期望。”
“可是,不应该越难得到,指向就越清晰吗?”薛南星反问。
“此药由苗域奇草押不芦所制。押不芦稀有,生长于地下数丈深,其形似人,全身含毒,触之者立毙,采之极为危险,制药之法更是吊诡。七年前苗域平定后,圣上便已下令禁用。”陆乘渊若有所思,眸色渐渐幽凉,沉声道:“不过整个大晋,倒是有一人得了圣上特许,可用此物为药引。”
薛南星双眸微亮,“是谁?”
陆乘渊默了一默,缓缓吐出两个字:“本王。”
兜兜转转竟然回到了昭王身上,也难怪他对此药如此了解。薛南星不假思索,“既是如此,王爷能否想到有谁会刻意用此药来诬陷您?”她问的极快,不带有一瞬的犹疑。
陆乘渊忽然乜眼看她,眼底似有一丝意外,却又很快恢复淡漠,“诬陷本王倒不至于。这世上知道本王用此药的,除了皇上和太后,都已经死了。”
死、死了……薛南星听罢,只觉这话非别有深意,心中突突一跳。这人将如此大的秘密说予她听是为何意,莫非是在暗示她已是将死之人?一股寒意爬满全身,她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心中嘀咕,“当真是大可不必相告。”
“你放心,案子查清前,你还死不了。”陆乘渊悠悠开口。
此人提及“死”字还真是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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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南星只觉脖颈的刀又架得近了些,不由咽了咽嗓子,腆着脸道:“王爷英明,若是以此诬陷王爷,岂非暴露了他自己知道药性?想必此人是从别处得了这药。”她眸光一转,“既是禁药,宫中会否还存着一些?”
陆乘渊懒得看她皮笑肉不笑的嘴角,颔首道:“有倒是有。”后头仿佛还有半句,但他未再说下去。
薛南星虽心生疑虑,可见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便不再多问,方从袖中抽出一张图纸,双手呈上,“王爷,尸体背部还发现了几个怪异的青紫斑块,大小均一,间距相等,应是死前按压造成,草民却想不到是何物。王爷博闻强识,不知能否指点一二?”
陆乘渊取过图纸,端详片刻,眉心微蹙,“或许去了便知。”
“去哪?”薛南星疑惑,侧目透过帘隙望了望外头,原来不觉间,马车已驶出皇城。
“你不是想知道死者身份吗?”陆乘渊从角几上的一堆文书中,抽出两张画像递给薛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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