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陆知序给温衡选的学校,离京大不远。现在也不是上下班高峰期, 不塞车过去就二十分钟。
她催师傅快点儿, 师傅慢悠悠从后视镜瞟她,反过来教训她小姑娘办什么事儿不能急, 要沉着, 这样以后结婚了才不会随便被男方拿捏。
这感慨来得太突然,温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后眼风一扫, 瞧见师傅手臂上一胳膊的抓痕才了悟, 哦,这是位常被媳妇儿拿捏的。
于是温言皮笑肉不笑地说谢谢您啊, 我早结婚了,儿子都九岁了,您再这么慢悠悠地开我怕我儿子在学校打死个把人。
师傅悻悻:“小姑娘脾气可真大, 打死人了通知您老公啊!您在这儿干着急也不顶用不是?有事儿让爷们儿顶上!”
虽然絮絮叨叨,但可算闭了嘴, 将车速飞地提起来。
温言一愣,居然觉得师傅说得在理。
从前是她习惯了温衡的事儿全都由她亲力亲为,但现在哪有让陆知序继续置身事外的道理。
她给陆知序打电话。
陆知序接起电话时还讶异,嗓音带笑:“怎么今天这么主动啊。上完课了?我叫一白来接你。”
春风过境般的愉悦。
但温言可没他这好心情。
眼瞧满城树梢挂满渐渐枯黄的树叶,在窗外飞驰闪过,一路萧索的黄看得温言颇烦躁。
“陆知序,你给温衡挑的什么学校。温衡从来不跟人打架的, 但是刚才老师来电话说他把人打得都流鼻血了。”
手机那头疏忽静了。
春风停摆,温言仿佛能看见霜雪在他身上漫延的过程。
而后听他笑了声:“臭小子,还挺厉害。”
“陆知序!”温言生气了。
“别急。一白, 打电话问问我儿子学校,怎么回事儿。”
她听见陆知序不紧不慢的从容。
声音还算平静,却有种肃杀意味,和窗外秋叶倒是相衬。
自从父子相认后,温衡在陆知序这儿就痛失大名,对谁满口都是我儿子。
温言腹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强调是他儿子,生怕还有谁不知道么,不如扯个横幅写我是温衡他爸,挂身上去学校得了。
她勉强耐着性子等了会儿。
他们的呼吸缱绻在电流里,有些酥麻。
好一阵儿,李一白还没联系上人。
陆知序瞳孔透黑,食指搭落在桌上,没了耐心。
深潭似的启唇:“我十分钟后到学校,你要是先到了,别管什么原因,别骂我儿子。”
“温衡不会随便打人。”温言语气比他还硬几分,“这是我亲手养大的儿子,我比谁都清楚。”
所以,她怎么可能骂他。
一丝清隽的笑从话筒那头溢过来,咬着她的耳朵:“你能这么想就好。”
“乖。”
温言脸一红,很想说这人夸她的频次越来越变态了,眼下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儿子。
可一转念,又好像读懂了他的笃定和波澜不惊。
既然他和她都那么确信温衡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老师打来的电话也只是说别人受了伤,那至少说明温衡人是安全的。
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有陆知序在,什么事儿,都能解决。
温言紧张的心情刚平复下来,又惊觉自己如今居然对陆知序依赖信任至此。
她靠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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