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种模样陆知序都很喜欢。
他在床边坐下,将人捞到怀里抱着,懒声问:“想起外公了?”
温言下意识又要否认。
陆知序声音沉了点儿,手臂一紧。
“温言,儿子的事还没和你算账呢。”他轻飘飘恐吓她,“你现在处在秋后问斩前的观察阶段,好好表现有助于减轻判刑。”
温言呼吸慢下来。
散了点儿防备劲儿。
又想起他说叫她信一信他时的眉眼,干净温和,像拿她实在没办法的模样。
为这那一瞬间他的模样,温言想,她是愿意试一试的。
她对他的爱恨总在身体里拉扯、打架,但在这脆弱的时刻,爱意到底是占了多一点儿的。
于是她将到了嘴边的否认尽数咽回。
缓而慢地点点头说:“我外公也总是很严肃的,我以前老被他的古板气着,但现在想想,其实也很可爱。”
她的示软也藏着掖着。
仿佛将枝蔓上的刺儿摘了,但筋骨仍旧笔挺。
好在陆知序也没想将她的脊背一起掰弯了。
他垂眸,掰过温言的侧脸,去看她温温和和的目光。
突然生出种过尽千帆的珍惜来。
他抬起温言下巴,带了点儿狠意地亲上去,强势地交换温度后,才尝到甜头似的,慢慢松开她。
温言被猝不及防地亲吻弄得迷糊,靠在他胸口一个劲儿地喘。
眼神里都是迷茫:“你要这样,今晚就该发烧了。”
陆知序似笑非笑:“真当我是你呢?”
气得温言拽过他的胳膊就开始咬。
恨不得把病毒都从体内渡到他身体里才好。
也不看看是谁惹得她担惊受怕,每天睡不好觉,要不是这样,小小流感,她怎么可能中招?
陆知序垂着眸,由着她在胳膊上咬出一个又一个的印儿。
“真是养了条小狗儿。”他失笑。
小狗这称呼含义太多,在陆知序嘴里,绝不止最原本那一种。
想起他在她身上做过的荒唐事,温言连耳垂都晕染上一层薄红。
“才说一句就不咬了,脸皮这么薄啊?”
“还是想咬点儿别的?”
温言满脸通红抗议:“陆知序,我是病人!”
“知道。”
不然他对她做的,就不止一个吻了。
“和我说说你和外公的事儿吧。”陆知序嗓音恢复了平静,低徐地问。
温言一愣,没想到他会对这个感兴趣:“说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那年盛夏,他在葬礼上见到她,就在想,是怎样有风骨的老人家,才能养出这么倔强的花来。
天真执拗在温言身上,有着最完美的呈现。
“很无聊的。”温言垂眸想了会儿,很苦恼地说,“就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也没有很多的起伏,日子就那么过来了。”
要说小老头唯一让她觉得很震惊的,大概只有葬礼结束后,她带着银行卡去销户,才发现小老头儿给她留了那么大一笔钱。
足够她很有底气地活得很好的钱。
也是因为这一笔钱,她初到英国那些年,才能不动陆知序留给她的账户,拖着温衡活下来。
“温梦芝其实每年都会给外公打钱,但是外公从来没动过,一直留着,留到他去世,给了我。”
陆知序嗓子里含了笑:“原来是家学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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