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信她到什么程度, 才会刚从这边搬出去,转头又入住隔壁。
明晃晃的盯梢。
他这样将她牢牢锁在名为别墅的笼里,心情好了便过来看上一看, 逗弄一番, 和养一只华贵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和八年前又有什么区别?
好像她的逃开兜兜转转不过是个让自己让温衡都吃尽了苦头的笑话。
温言坐在夜幕里想了很久。
孤独在夜晚最盛。
别墅区灯光很少,她在窗前, 侧脸和如瀑的卷发里倒映着星子。
湛蓝的星子偶尔闪烁, 像极她时断时续的理智。
陆知序走之前亲手为她点燃卧室里的香氛。
一缕温和淡薄的白雾冒上来,带来空旷山谷后橘树林的气味儿。
是温言很喜欢的味道。
陆知序总是连这种地方都做得细致。
他在这样稀疏的香气里, 眉眼疏离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晚安吻。
告诫她, 不许让他找不见她。
温言将膝盖蜷起来,缩进胸膛里, 像极恋巢的鸟儿,恨不得将自己塞回了壳子里去。
可她哪还有什么壳子呢。
只剩陆知序给她备好的这一座壳子,可这样大的一个壳子, 她当真还有力飞出去吗?
温言熄了床头灯。
隔壁别墅正对她的那一扇窗却还亮着灯火。
她在黑暗里静谧了好一阵儿,那昏黄的光才跟着灭了。
是陆知序。
她没有任何证据, 但就是笃定的知道,那是陆知序在锁着她,看着她。
他只在有限的范围里,给她经他批准的,那么一点点自由。
所以这次去香港,是他的试探。
她不能跑。
就算后悔搬进来,也绝对不能在这时候离开。
否则等陆知序回来后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拘着她。
黑暗里温言的心脏砰砰直跳。
不一样的, 她想。
和八年前完全不一样的。
担惊受怕的那一个,从她,变成了陆知序。
她不再期待他的到来, 不再奢求那张疏离神性的脸上因自己而展露笑容,更不去肖想关于他和她的未来。
人只要无欲,便会无惧。
如今是陆知序怕她走,怕她逃。
他们之间攻守早就互换了不是吗!
这发现让温言在一片黑暗中忽然弯起眼,极慢极慢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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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子在温言脑里闪烁一整夜。
这夜的梦是星海上璀璨的好梦。
再睁眼,对上温衡眨着星星一样的眼睛说:“妈咪,一白叔叔带了早餐和几个阿姨来,说她们会照顾我们的生活,还说今天会有老师上门教我画画。”
温言笑笑:“那你就和老师好好学画画。”
“可是妈咪,我不喜欢有那么多陌生人在我们家。”温衡垂下头,又悄悄用眼角看她的反应。
“妈咪也不喜欢,等你干爹回来,你跟他说,让他把阿姨送走。”
温衡蹙眉,纠正她:“是爸爸。”
温言被小朋友噎住,想了想,到底没能违背良心纠正什么。
“妈咪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你在家乖乖的,有事就给妈咪打电话。”
温衡摆摆手:“妈咪你放心去忙吧,有事我会找爸爸的。”
温言愣了,认真望向温衡:“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变这么好的。”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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