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一步步踱至温言面前,站定。
居高临下看她。
温言仰起头,不躲不闪望进他眼睛:“陆知序,你到底什么企图。”
陆知序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的壳剥掉。
良久,他俯下身,长臂撑在她的身侧,慢条斯理道:“我的企图?从前你不知道吗。”
第7章 玫瑰藏盛夏 她怕陆知序追问,更怕他不……
他的气息很轻,自上而下漫过来,分明是温热的,却搀着雪松一样冷寂的味道。
羽毛似的,柔柔拂过温言发烫的脸颊。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能镇定自若地面对陆知序这张脸。
可真是没出息。
温言别开头去,咬着唇不愿再说话了。
她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怕陆知序追问,问她八年前的离开是为什么。
更怕他不问。
怎么都不对,索性闭嘴。
包厢没有开灯,一片昏暗中,那束偷偷吻她侧脸的夕阳,是唯一神迹。
被夕阳眷顾着的那一点儿,营营扰扰发起烫,痒刺刺地让人难受。
嵌金的橘红色泼洒开来,漂亮的小姑娘要融化在里头似的。
陆知序的黑眸温吞地吃着她。
她漂亮的眼睫眨一眨,就像春光里振翅欲飞的蝶。
纤细白皙的颈项又似世间最优雅的天鹅——很适合被握住。
像曾经被他爱怜而热忱地握住那样。
陆知序手指蜷了蜷,喉结难以名状地上下滚动。
瞧瞧,连他身体的一部分,都清晰记得她曾属于他的每一分,每一秒。
那这八年呢?这漂亮的颈项,有被别人握住过吗?
她也曾在别人的指间,红着眼啜泣着求饶,一叠声绵软地喊——“daddy”吗?
有的。
当然是有的。
不然怎么会有那个长得像她的小男孩儿。
陆知序倏地闭上眼,绵长而沉稳的呼吸,可喉咙里嗜血的渴意又不管不顾翻涌上来。
挡也挡不住。
温言被圈在他的怀里,他身上渡来的熟悉气息很像情人缠绵的拥抱。
但他们早就不是能拥抱的关系。
她瞳孔微微发颤,无助地靠在椅背之上,她每怯懦退缩一分,他便张扬进攻一寸,直到将她彻底锁在双臂之间。
这样亲密的距离。
无数个曾经的夜晚她跨坐在他的腿上,也是这样的距离。
他咬着她的耳垂,慢声哄。
哄她喊人,哄她叫他的名字,他则回以夸奖。
……
身体比情感更诚实地优先回想起面前这人带给过她的快乐。
温言半边身子都软了。
他却闭着眼戏弄她。
“我对你的企图,需要我身体力行证明给你看吗?”
温言混乱地移开眼,却触到他亮黑色皮带上。她略瑟缩了一下,好似被烫着似的,如同烟火在她眼前绽放开来。
绚烂让她一阵阵地晕眩。
陆知序恰在此时睁开眼。
他的眼不知为何也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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