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里一片默然,仿佛跟喧闹的酒吧被一道结界隔开。
裴远溪只在最开始看了那一眼,就没再转头,等庄栋离开后,也不打算继续待下去,拿着手机起身。
经过贺觉臣身旁时,听到对方低低地问:“你还好吗?”
他的脚步微顿,一时不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
如果问的是现在,他会回答很好,如果问的是这段时间,他的回答也是一样。就像那时他对贺觉臣说的,对方不在A市的话,他会过得更好。
裴远溪没有抬头,淡淡地“嗯”了一声,朝他们包场的方向走去。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耳边忽然传来低沉沙哑的一声“对不起”。
他的指尖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目视前方,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不知在黑暗中站了多久,桌上倒满酒的酒杯忽然被人端走,贺觉臣缓缓抬头,看到凌佑郁一脸看戏的表情,端着酒杯在卡座里坐下。
他没心情跟这人计较,在对面坐下,冷冷地看过去:“怎么样?”
“我是医生,不是算命的,你以为看面相就行了?”凌佑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抬眼看向对面神情紧绷的人,“不过看他对你的态度,就算人家没病,也不会再理你吧?”
他这几天刚从国外回来,还想找几个朋友聚一聚,就听别人说贺觉臣三天两头往A市跑,如果不是偶尔回来上课和处理公司的事,根本见不到他的人影。
想起之前贺觉臣来找他的那次,他直觉这事跟那个对象有关,果然刚在A市跟贺觉臣碰面,就被带到这里给他对象看病。
而他今天才搞清楚,那大美人根本不是贺觉臣对象,而是把贺觉臣甩了的前任。
“我说,有必要找我来看吗?这情况找个恋爱博主来都能给你分析得明明白白,你们俩就两个字,没戏。”凌佑郁翘着二郎腿,毫不留情地添了一把柴。
贺觉臣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直到看得他心里发毛,才情绪不明地问:“你的老师最近还在S国吗?”
“他在……”凌佑郁突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你想找我老师给他治病?”
“不行吗。”
凌佑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回头朝裴远溪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是……你没吃错药吧,人家看都不想看你一眼,你还上赶着给他治病,就非他不可吗?”
“嗯,非他不可。”贺觉臣丝毫没在意他的用词,连眼睛也没眨,“可以说了吗?”
凌佑郁嘴巴半张着,像是突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明明去年他回来的时候,贺觉臣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狂得让人想往他脸上揍两拳,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半晌,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老师已经半退休了,我能做的也只有把他的私人联系方式给你,就算我是他的学生,也帮不了你多少。”
“谢了。”
凌佑郁感到几分新奇,没想到还能从贺觉臣口中听到“谢”字。
看来那个前任把贺觉臣教得挺好。
另一边,见裴远溪终于回来,桌上的人都问他怎么一个电话打那么久。
裴远溪解释说其他项目出了点问题。
其他人也没有在意,喊着继续继续,又拉着他坐下。
刚玩一会,隔壁桌的庄莉突然走过来,朝他们桌张望了一下,向他们打听:“我弟去哪了呀?”
“刚才就不见了,可能有事走了吧。”旁人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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