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又如何?如今江淮两岸遭了水灾,国库没银子赈灾。便是上皇知道,也只会顾全眼前大局。老爷,您觉得,在上皇心中,是当初陪他打过江山的勋贵重要,还是他家的江山更重要?”
这是明显不能再明显的问题,自然是他的江山更重要。这根本不用选,任谁都能猜得到上皇的答案。
所以贾赦被说服了,道:“你陪我一道去见老太太,八十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今还不知家中有多少存银。”
贾琏道:“便是卖了府上值钱的物什也要将银子都凑齐。”
父子俩急匆匆去了贾母处。
贾母见他们俩神色严肃,便挥手让伺候的人都出去。
这时,贾政也到了。
贾母见贾政来还惊讶了一瞬,听贾赦说人是他叫来的,心中也是一紧。她心知贾赦和贾政之间关系有多么恶劣,若不是大事,他是不会让贾政出现在他面前的。
“到底发生了何事?”贾母沉声问道。
贾赦看向贾琏:“琏儿,你将事情和老太太说说。”
贾琏上前一步,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末了还将之前劝说贾赦的话也全都说了一遍。
贾母听罢震惊之下整个人都无力地靠在软枕上。
她锐利的目光在贾赦和贾琏的身上一一掠过,见他们神色严肃,毫无闪躲,就知这话不假。
贾政也是大惊:“母亲,咱家竟欠着国库的银子?”
这事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看着早已经知道的贾赦,贾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但也明白贾赦才是荣国府的继承人,只是心中难免有些落差。
贾母叹了一声,道:“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虽然欠了国库八十万两银子,可那些银子全都花在给上皇接驾上。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上皇也从未提过这件事,我们也就忘了。”
更何况,那些钱都花在上皇的身上,要怎么还?还了就得白白丢进去八十万两银子不说,还会成为同样借钱的文武大臣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这朝堂上未必没有记得此事之人,可有谁真的还过?不过都在装聋作哑,瞧着别人罢了。
贾政看了看贾赦,又看了看贾琏,他虽然有些不服贾琏升官比自己快,但也不得不承认贾琏说得对。如今皇上既然已经选了贾琏做这个出头的椽子,那他们荣国府也只能跟着皇上一道走下去。
“母亲,如今家中还有多少银子?”贾政问道。
贾母扶额轻叹,“其实当初老国公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将这笔银子给存了下来。”
贾赦、贾政和贾琏对视一眼,脸上刚扬起笑容就听贾母继续道:“只是老国公去了这么多年,咱们府上便也逐渐走了下坡路,这你们也知道。”
贾琏三人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快他们的预感成真,只听贾母叹道:“府上本就因为老国公存下那笔银子而有些捉襟见肘,又要养活这一大家子,维持着国公府的体面和勋贵间的尊严,自然是不够的。因而我只能动用了那笔银子。”
说到这儿,贾母抬起头看向贾赦和贾政,眼神很是锐利:“更何况当初那件事也花出去不少。”
贾赦和贾政闻言心里就是一凛,不由低下了头,“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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