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林评正在拜访一位历史学教授,这位教授对先秦时期的历史风俗尤为了解,他和对方聊的很尽兴,耳边是思庄转述毛遂先生的话:
“在赵国,普通人想出人头地,难如登天。”
第24章
林评从教授家出来时已经傍晚了, 太阳隔着雾蒙蒙的空气打在穿了短袖的胳膊上,有一种缓慢的灼热感,让他很怀念思庄那边毫无阴霾的天气。
“村长已经在带人收割粟米了, 方才跟我说明天就给咱家送来, 是让送去打谷场上我和月姮推磨去碾,还是堆院子里等你投递个打谷机?”
林评戴上墨镜, 发动车子去公司, 放了轻缓的音乐:
“都不可行。”
“那怎么办, 不能一直堆家里吧?我都说了让村民直接还粟米,少还点都行。你偏让他们连杆带穗一起称重, 还不是为了让他们少还, 有区别吗?”
“月姮没告诉你吗?”
当然说了,月姮对林评的决定赞不绝口,认为林评御下有方, 端看此消息放出去, 村民更加对林评死心塌地, 誓死追随就知道了。
“收买人心的小手段罢了。”林评说。
不擅长的领域,思庄绝不嘴硬:
“那回头我让人直接拉去打谷场, 晒干用石碾子碾吧。”
“送回家, 我另有安排。”
林评的安排,就是他专门叫周哥找人定制的连枷。
周哥最近在公司忙的团团转, 本想打发人给林评送一趟, 林评拒绝了, 家里短时间内还是不要进去陌生人的好。正巧他今天顺路来取。
见周哥眼下厚重的黑眼圈,办公室浓重的黑咖味儿久久不散,林评难得良心发现,劝了一句:
“身体要紧。”
周哥强撑着摆手:
“如果咱两注定有一个人要为生活奔波, 受工作的苦,我宁可是我,您保重身体安心做您的艺术家就好。您好了,我自然就好。”
要么说人的认知决定对待事物的态度呢,这边周哥把他当易碎的娃娃,另一头村民把他当无所不能的神。
桃村。
思庄和月姮在院中用连枷给粟穗脱粒。
据林评这些天的观察,村民将收割的粟穗带去打谷场摊开晒干,然后用牛马拖着石碾子在上面碾过,一圈又一圈,慢慢脱粒。
可如今村子里就只思庄有一头驴,村民哪能干等着,叫牲口没日没夜的干?因而大多时候是人拉着石碾子碾场。石碾子轻了不顶用,碾不下来。整整两百斤的石碾子,是村民的极限,可不是粟穗的极限。
夜间还得人不错眼的在打谷场守着,以免野狼野狐狸进村,祸害了粮食。要说为啥不在自家院中碾,还省了看守的功夫?概因地方狭小腾挪不开罢了。
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林评也没想让思庄和月姮去受那个罪,白日被当成牲口使唤,夜里蚊虫叮咬,还不敢闭眼,连着几日下来跟个野人似的,狼狈程度堪比打仗。
那不是没苦硬吃嘛,于是专门叫人定做了连枷,慢慢在自家磨洋工呗。
一根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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