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就碎裂在距离司听白不过一步之遥的地方。
火势仍在蔓延,越来越多的设备受到波及开始坠落。
视线受干扰的情况下,司听白只能时刻保持着耳朵的警惕,以防被坠落的东西砸伤。
这是一栋导演楼,为了确保节目的精良制作,所有的设备都采用的是最好最昂贵的。装饰用的雕塑以及晋级成功的25位练习生们的海报在此刻成了火舌肆虐的载体,被烧断了电线的摄像机和灯盏开始坠落。
……
……
滴答——
小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水渍顺着发梢滴落到眼睫上,伴随着眨动的瞬间,水珠浸入瞳孔。
程舒逸本就敏感的眼睛被这样一刺激,生理性的泪水不断外涌。
被水浸透的丝绸衬衣黏在身上,鼻腔里不断有烧灼味入侵,烟雾报警器正不断交替闪烁着红光。
透过泪眼婆娑间,程舒逸看着眼前的人不断逼近。
齐耳的短发,统一的黑色马甲,挂在胸前的场务工作证。
这是那天在会议室外试图用水泼自己,却伤了邵苏的那个实习场务?
可是打断会议叫自己来重新审核的人并不是这个人啊。
程舒逸眨眨眼睛,将泪水逼出去,试图看得更清楚一些。
她总觉得眼前人特别熟悉,似乎除了这个节目组,两个人在更早些的时候就见过面。
“你是在害怕吗?”步步逼近的女人发现了程舒逸眼尾的残泪,就像是发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面容因兴奋而扭曲,“程大经纪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一口一个程大经纪人,每逼近一步女人的笑意就更可怖一分。
程舒逸皱着眉看着眼前人疯癫的样子,表情里满是厌恶。
“不要怕程大经纪人,现在外面的小火都是毁掉设备制造恐慌的烟雾弹而已,”女人笑起来,声音宛如鬼魅:“真正的大火我都为你留着呢,我保证今晚会是你程舒逸最火的一次。”
眼前人越是靠近,这种熟悉感就越是强烈。
即使嘴唇被封住,连四肢也受了限制,可程舒逸眼神里的审视和压迫感分毫未减。
不论多狼狈,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质始终难磨灭。
女人被这股子傲气刺痛,抬手掐住程舒逸的脸颊,迫使她抬头:“你为什麽永远都这麽高高在上?明明那些荣光都不是你的,粉丝抬爱你叫你程女王,你就真的是女王了吗?不,不是的,程舒逸,不是的。”
“你能够拥有今天的地位和金钱,全都是那些艺人带给你的,她们才是女王,她们明明是你该点高香供奉起来的神啊!”
狰狞地嘶吼完,女人猛地将程舒逸甩开,旋即狂笑了起来,肩膀都发起颤。
被推倒的程舒逸并没有挣扎。
她顺势躺下去,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虚弱展现。
后脑勺正在持续出血,想要求生就必须露出弱势,更何况现在要面对的人是个意识不清醒的疯子。
程舒逸的眼睛始终盯在女人的身上,试图查找到她身上的那股熟悉感从何来。
艺人…
眼前人是被自己淘汰的练习生?
没能出道的废棋子?
被舍弃雪藏的小演员?
许多人的脸在脑海里浮现,程舒逸闭了闭眼睛,过度失血导致她的注意力已经无法集中了,从脑海里翻找了一遍,根本没有能对上号的人。
耳边的笑声越来越刺耳,程舒逸的眼皮越来越重,无边的困意席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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