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作上的事,父母没法儿代劳,”方大夫笑眯眯的,“都得孩子自己去走才行,没啥大不了的,挺好的。”
而上班不到一年,方秉雪终于明白了这两口子的眼神。
从此之后,只要有活动和兄弟单位的友谊赛,方秉雪就是块砖,当仁不让地被搬出来,最早他还没当回事,读警校的时候比赛也多,一群兄弟生龙活虎,嗷嗷叫喊着赛出风格,赛出成绩。但方秉雪万万没想到,上班后大家都成了老油条。
也没想到各种各样的活动能这么多。
以至于他现在有点麻木了,听不得打球这几个字。
拒绝完,周旭也没说什么,还是偶尔跟他聊几句天,没啥内容,特随意,直到五一假期要来了,方秉雪准备回家两天,说自己买了牛肉干。
周旭叫他:“来我这一趟。”
方秉雪问干啥。
“给你弄了两只羊,”当时他俩正在打电话,方秉雪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个枕头,闻言蹭地一下坐起来了,周旭的声音懒懒地从话筒里传来:“……拿去吃呗。”
方秉雪震惊:“两只羊?”
周旭:“昂。”
“不是,”方秉雪端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口水,“你给我羊干什么?”
“我看上次你盯着羊,瞅了好一会,”周旭说,“就弄了两只,西北的羊味道好,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你放后备箱带回去。”
方秉雪又喝了口水。
他千里迢迢地开车过来,是为了工作方便,不可能因为几天的假期,再辛苦地自驾开回去,受不了,累,折腾,所以方秉雪准备坐绿皮火车,买张卧铺,还能和衣打个盹。
周旭当然知道,方秉雪的家乡离砾川县很远。
他见过车牌号。
“别继续待小县城了,没必要,这不正好就回去了,也不用再开回来。”
“嗬,赶我走呢?”
周旭在那边笑:“那你不走啊,坐火车回去,还回来?”
方秉雪听出来意思了,故意冷着脸:“不回来,你自个儿在这吃沙子吧。”
“吃什么沙,吃烤羊排呗。”周旭笑声有点放肆,一个劲儿往方秉雪耳朵里钻,弄得他不由得缩了下肩。
所以这会儿,方秉雪的任务就是过来,大摇大摆,连吃带拿。
周旭已经给羊买回来了,还特意拍了张彩信传给他看,方秉雪被描述得有些心动,问真的好吃吗,周旭说好吃,不好吃你骑我脑袋上,方秉雪说去你的吧,不好吃我就做法,让羊今天晚上去梦里咬你。
“傻子,羊不咬人,用角顶人。”
“那今天晚上让羊去梦里顶你,还有,你才傻子。”
——不知不觉,就这么熟了。
而昨天晚上,周旭冷汗涔涔地从梦里醒来,沉默着去冲凉水澡,觉得方秉雪这小嘴长得漂亮,说话也灵。
他真的梦见被頂了。
不过不是羊,是方秉雪。
用脑袋往他的怀里又拱又撞,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周旭没敢碰人家,像那天在包间似的举着手,浑身僵硬。
他听见自己问方秉雪,你真的分手了吗?
梦里,方秉雪垂着头,整个人软乎乎的,可怜兮兮的,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你喜欢我什么呢?
周旭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怀里的方秉雪才抬头看来,眼睛漂亮到令他心尖发麻:“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脸……居然喜欢一个男人的脸,你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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