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几匹黑马。”程成说。
迟牧年眼角微颤。
没接他这个,默默从桌洞里把刚领的教材拿出来。
搁桌上后冲他:
“快上课了。”
程成点点头,仰天长啸一声:“老子来了!!!”
喊完就回座位上坐着。
盯着黑板和老师快把他们都盯出个窟窿。
高三前的最后一个寒假真的没有人是放松的。
迟牧年坐在公交车上都要复习。
几张订在一起的卷子都快被他翻烂了,用透明胶带重新贴一起,各种颜色的笔都在上边做一遍记号。
江旬手里也拿着书。
他没报补习班,只是每天定点来接他的男朋友,面上也明显不像人那么紧张。
问题就在他不紧张有人替他紧张。
当他再一次放下书,手绕过去玩迟牧年的耳垂。
后者再没惯着,揪着人手背捏起来:
“老实点啊我告诉你,这都快考试了。”
捏起来给人放回去,叹口气,“你也抓紧一点,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京大了嘛。”
江旬没应他这个。
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在他看来只有这个人是重要的,而且他也想让迟牧年放松一些:
“想读书不是只有高考这一条路,不用紧张。”
迟牧年在他这句话里放下书。
从下巴到侧脸都埋在书包的拉链里:
“也是,还有保送考呢......”
人总是看不见希望的时候不往那处想,觉得太遥远,不会抱有任何幻想。
可只要看到一点点苗头,那些曾被判定为妄言的念头就会重新冒出来,占据身体,操控人的心脏和大脑。
“这样最后两个月都不用来学校了,相当于多了好长时间的假期。”迟牧年说。
“不用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江旬还是这一句话,顿了下又说:“除了保送考也还有别的。”
“压不压力的先别管......”迟牧年往后靠靠:
“今晚回去,给我把最后那道大题讲了,还有你自己的那些卷子——”
“都做完了。”江旬说。
迟牧年一句话噎回来,“做完......怎么够,再把错题改改。”
江旬想说自己没有错题,但眼见迟牧年这样还是没说出去。
他很喜欢看迟牧年这样。
这样关心他。
把他放进自己的未来,还特别努力的去够。
结果刚开学,特别努力的迟牧年就发现是他想多了。
第一次月考之前,南三搞了个周考,相当于是保送考试前的一次预热,题型和考题难度都和保送考挂钩。
也算是给学生们找找感觉。
江旬考了年级第一,甩了第二名蒋天十二分。
十二分是什么概念。
临近高考,年级前十的竞争通常都是一分一分互相咬着。
十二分相当于其他人还在滚土地,他已经翻过一座高山,到另一座去了。
迟牧年对着人答题卡翻来覆去地看。
虽然这是他男朋友的,拿着看是挺有成就感。
但还是会忍不住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江小旬你之前是不是故意的,故意隐藏实力。”
江旬朝着他眨眨眼:“那段时间是比较忙,但补补就能起来。”
“行吧。”迟牧年把卷子和答题卡都还给他。
他自己这次年级第十二,班级第三。
有进步是有进步,但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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